冷司曜沉默了,嘴角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然車裡保持著一種異樣的氣氛。
安以陌見冷司曜沒有吭聲,「那你是承認了!熱情過火!」
他轉過頭,傾身看著她,忽而自信一笑,「我的熱情只對你過火!」
「神經!」
安以陌又甩了兩個字,就不再理會冷司曜,讓他去瘋狂,神經。而且真的發現今天的冷司曜十分不一樣,以前那座大冰山,可是冷到家,無情到家,而現在……
他未開口,手機就先響起,眉輕輕地蹙了蹙,這才接起,「什麼事?阿其?」
「殿下,剛剛警方找過白美琳,說是她買兇殺人!」
「買兇殺人?」冷司曜的眸子裡掠過一絲冷意,重複了那個四個字,忽而又問:「是不是今天上午11點在貝蒂停車場的那個案子?」
「是!殿下!警方要帶走白美琳,可是她突然暈倒了,所以現在已經送進醫院。」
聽完阿其的話,冷司曜的雙眼燃起怒火,同時低咒一聲,吩咐:「哪一家醫院,我現在馬上過來!」
「愛屬醫院。現在在急救室,不過醫生說,存活的機率十分小!」阿其看著急救室的燈,一面擔心的說著。
「嗯,我知道了!」說完,就呯的一下掛掉了電話,安以陌轉過頭看著他的臉色十分不好,問:「怎麼呢?誰進醫院呢?」
「現在去愛屬醫院,上午在貝蒂停車場要殺的那些人是白美琳買通的,現在警方找上了門,現在進了醫院,可能要死了!」冷司曜說得十分輕鬆,眼裡卻是複雜的表情。
這個女人要死了,沒有一點興奮感,甚至還有憤怒感,真的十分不明白,為什麼到臨近死亡,還不懂得那些道理,竟然買兇殺人!
他無法這個女人為什麼會這麼傻,這麼的執著,這四年來的性情大變,真的讓他無法接受。
安以陌看著冷司曜的面色沉重,又是複雜的表情:「或許這就是因果循環的報應吧!」
「嗯,幸好你沒事!」他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看了看安以陌,說道。
「可是你有事!」
「一點小傷,我只是沒有想到,她會變成這樣,瘋狂到如此的地步,恐怕連變態也不能到她這種地步吧!」冷司曜又是痛心,又是憤怒,那種複雜的情緒看得安以陌十分的難受。
更加的可憐白美琳,現在臨近死亡,回顧一生,又得到了什麼?四年前還裝死,來對付她。
呵呵……
真是好笑至極!
車開到了醫院的時候,正是白美琳從急救室出來的時候,在回護病房的周圍,所有的警察都守在一旁。
冷司曜與安以陌走進去,她瞪大了雙眼看著,不發一語,雙目無神。
「到死你都不明白那個道理,對嗎?」冷司曜冷笑的問。
白美琳有了一點反應,轉了轉眼珠看著冷司曜,又看了看安以陌,自嘲的勾起嘴角,「斗……斗了那麼多年,費盡心情……可……可我仍舊什麼都沒有!」
「白美琳,相信因果循環嗎?你做過什麼樣的惡,都會得到什麼樣的結果,有今天也是你自己找的!」安以陌看著沒有一點同情心,只有厭惡,想著上午在停車場,那個男人是刀刀致命。
如果是她去貝蒂咖啡廳的時候下手,或許她已經死了地下停車場,可是世事總是那麼的巧合,她與冷司曜出來,才遇到這些男人,所以她活下來了。
白美琳看著安以陌仍舊是恨,不甘心,手緊緊地捏著被子,瞪大了雙眼看著她,然艱難的一字一句道:「我、恨、你!」
冷司曜聽著,終於沒有再忍下去,「你夠了!到什麼時候你才會放下你心中的問題,如果安以陌死了,你要付出的代價會有多麼的沉重!」
「也不過死!」白美琳終究不肯服輸,不願意低頭,哪怕臨近死亡!
她的聲音剛落,一旁的儀器就發出了尖銳的響聲,同時心跳似乎馬上成了一根直線,她瞪大了雙眼,伸著手,看著安以陌,同時不甘的說:「我、不、甘、心!」
呯的一直……
手跌落在床沿上,病房內陷入一片死的沉寂!
冷司曜呆呆的看著,安以陌的身體輕微的抖著,帶著怨恨而去,這個女人真的太恐怖!而且臨死,也要拿最凶狠的眼神看著她,也不肯閉眼。
她整個人下意識向後退了一大步!
醫生陸陸續續的走進前,闔上她的雙眼,拉下白布,她的一生如此完結了……
而且帶著恨,不甘,對安以陌的怨離去!
這就是愛嗎?
如罌粟一樣的東西,一旦沾染上了,就如此的萬劫不復,連死亡,也不能平靜下來!
冷司曜走上前,掰開她緊緊捏著被子的手,同時撫平了她的掌心,「謝謝你用生命來愛我,更謝謝你拿生命救了我,下輩子做一個善良的女人!」
安以陌聽著,心猛地扯得生疼,淚水溢滿了眼眶,根本不知道她是為白美琳傷心,還是看著冷司曜的舉動痛心!
那種酸澀一湧而上,將整個心房滿滿的佔據!
警方撤離,白美琳的屍體火化,在媒體面前,她始終是冷司曜的妻子,安以陌不忍心將她的骨灰丟在外面,無人祭拜,最終說服了他帶回到自家的墳區。
冷司曜與安以陌拖著沉重的步子走出醫院,記者就堆了上來,相機卡卡的不斷響著,鎂光燈如此的耀眼,讓人感覺到它的恐懼。
而且八卦的記者紛紛問個不停,「冷先生,你的妻子白小姐買兇殺你的情人安以陌小姐,屬實嗎?」
「安以陌小姐,你是不是就是因為安氏所以與冷司曜先生在一起,那麼現在白小姐去逝,你有機會轉正嗎?」
「冷先生,你的妻子離開,想必你很痛心,你會打算將安以陌小姐娶進門嗎?而你的鬼馬兒子,到底是這位情人所生?還是你剛剛去逝的太太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