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司曜的嘴唇蠕動了幾下,沒有說話,整個休息室陷入一片沉默之中,安以陌知道自己的話過重,會傷著他。
但是事實如此……
「好了,我很累,想要休息一下!你公司忙你的事吧!」
「好!」
冷司曜沒有再說什麼,起身,走到門口,又回身:「還是那句話,我等你!」
「呵呵……」只能報以回笑。
門被輕輕地帶上,安以陌躺在沙發上,腦子裡面亂成了一團,閉上雙眼什麼也不要去想,安靜的睡一個晚上吧!
不想她剛剛閉上雙眼,就又來了事,手機響了,打開看了一下是夜季凜發來的簡訊,打開一看,「陌陌,抱歉你姐生病住院我都沒來看一眼,前一陣子我去法國辦事。」
安以陌笑了笑,迅速的回了一條,「沒事,我姐沒事,你別擔心,你的公司在台北剛剛起步,管好你公司吧!」
「嗯嗯,下午我過來看你,對了你和冷司曜現在如何?」夜季凜想著這一陣子發生的事,真是後悔自己沒有在台北。如果在安以陌最難受,痛苦的時候,冷司曜陪在她的身邊。一定會被感動的!
「沒什麼,我今天有點累,晚點再聊,我睡一會兒!」安以陌避之不談,根本不想和他說什麼。
夜季凜也沒有強問,就只打了幾個字,「注意身體,好好的休息。」
枕著頭,她終於可以閉上雙眼了,該死的,想睡個覺都這麼的難。在迷迷糊糊,終於睡著了。
一直到傍晚,冷司曜過來接她去吃飯,這才醒過來,雖然已經是夏天,但是躺在空調室裡那麼久,不禁身體有些發冷。
加了一件小外套,這才坐著車,拉上寶寶和娃娃一同去外面吃飯。這幾天家裡沒人,寶寶和娃娃兩個小傢伙,也跟著她的身後,要麼去公司,要麼去醫院。
那時醫院所有的醫生和護士也已經下班,只留了一些人值班,三樓內科室的窗前Jack看著安以陌坐上了冷司曜的車離去,手不禁捏成了拳頭,重重地打在玻璃窗上。
雙目血紅,臉部發紅,氣得身體輕微的顫抖著!
騙子!
都是騙子!
眼底浮現出恨,怒,更想要報復!眼落到藥架上的一個玻璃小瓶上,裡面裝著白色的藥丸,忽而他走到桌前,拉開抽屜,打了一個小條碼,上面寫著四個字「雲南白藥」!
月光透過玻璃窗打進來,將他的身影拉得長長的,朋光打在他的側臉上,忽而看到一絲猙獰的表情!
拉開抽屜將貼了雲南白藥小標籤的瓶子放到裡面,忽而又拉開一個抽屜,拿出一個相框,手輕輕地撫著照片上的一個女人,表情痛苦,愧疚,難受。
喃語:「老婆,老婆……為什麼你要如此的拋棄我,為什麼!寶寶也死了,你也死了,我又沒了工作,真的一無所有了!」
晶瑩的淚水從他的眼眶裡滑落,跌到照片上,他目不轉晴的看著那張照片,以前的種種過往出現在眼前。
這時手機響起,他拿起看是那個熟悉的號碼,是一條簡訊,打開一看,「我要死了,幫我做最後一件事!」
Jack的嘴唇上扯,是鄙視,還有不屑,然後按下刪除鍵,扔下手機,完全當作沒看見,可是不過五分鐘,手機再次響起,有些厭煩的一看是那個女人撥來的電話,沒有多想,按下接聽鍵,卻沒有聽說聲。
電話那端傳過女聲,「你幹嘛不回我的簡訊!」
「我為什麼要回你的簡訊,難道你害得我還不夠慘嗎?」Jack坐在轉椅上,反問。
「我可以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給你,因為我活不了幾天了!」白美琳不願意放棄,而且她真的不甘心,十分的不甘心!
Jack嘖嘖兩聲,「和你這樣的女人合作,簡直是污辱我的人格!」
「我告訴你,我不得善終,你也不會善終!」白美琳氣憤的對著電話吼完,就按下掛機鍵。
不甘的扔下手機,自問,難道真的就要這樣死去嗎?付出了很多很多,卻什麼也沒有得到,甘心嗎?不甘心!
恨嗎?痛恨!可是能怎麼樣?
Jack聽著掛機鍵,上唇扯起來,微瞇雙眼,冷冷的吐出幾個字,「犯賤!」
這才將手機放到包裡,整理了文件,慢慢地走下樓,結果恰好碰到冷司曜與安以陌吃完了晚餐回來看安素之。
為了不被冷司曜看到,他立馬從後媽出去,安以陌本來看到了Jack的身影,卻又在一瞬間消失。
以為自己眼花,也沒有多想。
冷司曜拉著寶寶和娃娃的手走進醫院,隨著安以陌看了看安素之還在睡眠中,而且一切正常,這才回了安家的別墅。
林哲南不是守在安素之的身邊,就是每天去花店挑一束新鮮的花朵插在床頭和安素之講著話。
*** ***
第二天清晨,安素之果然醒來,進檢查室,又從頭到尾做了一個全面的檢查,一個讓人興奮的消息,那就是安素之的病情突然緩了下來,短期內是不會發病。
安素之醒來聽到這個消息,幾乎拉著林哲南的手開心的哭了出來。
之後楊媽媽就幫著收拾一切,接安素之出院,因為林哲南的公司在外地,在台北只有一家老宅,而且很久沒有人居住,只好先回安家的別墅,之後到海景買一套海邊別墅再把安素之接過去。
安以陌其實是不想安素之離開的,但是醫生也說了,至少這個奇跡可以讓安素之再活四五年,所以還是要單獨住起來。
一隊人正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安以陌的手機收到一條簡訊,一看是Jack發來的,走到三樓內科室看了看,根本沒人,這才打開簡訊,「安總,謝謝你的提拔。但是我終究對不起你,我辜負了你的一片苦心,我始終不能從妻子離開的陰影中走出來,所以抱歉,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