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日,一切太平。
鍾無艷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就是手臂上的傷口也已經開始結痂了。
她們一直在戒嚴,就是不清楚,到底離宮會什麼時候來攻。
陸沉似乎對她不回宮的消息非常高興,一直陪伴她左右。
「無艷,等到一切風波平息了,我們成親,好不好?」他拂去落在她肩上的雪花。
又開始下雪了,這天氣這麼寒冷,離宮的人也不會現在就來的吧?
「師兄,你怎麼又說這事啊?」她翻個白眼:「我耳朵聾了,什麼都聽不到。」
陸沉捉住她的手,沉聲道:「別老是再迴避這個問題了!無艷,你明知道我心裡只有你,現在,你也不回皇宮去了,不是嗎?既然如此,你還有什麼顧慮嗎?」
鍾無艷頭痛得看著他。
這傢伙真夠鍥而不捨的。
儘管她屢次回絕他,他卻總是屢敗屢戰。
「陸沉。」她歎了口氣,終於不再像往日一樣轉開話題。
她望著眼前的男人,陸沉除了外表生性涼薄,不易接近,其實熟悉了之後就會知道他其實是個十分講義氣,豪氣干雲的好漢。
他對她一向很好,嫁給他,的確不失為一個好選擇。
因為他愛她,且深愛,絕不會干涉她的自由。
他們彼此熟悉,她也不用擔心,他會洩露什麼。
「無艷,你就不肯好好地想想嗎?我就有那麼讓你討厭?」薄唇綻放出一抹無奈的笑,陸沉一貫驕傲,似寒梅不易接近的臉龐,此刻卻帶著一絲脆弱。
「我怎麼會討厭你呢。你是我的師兄,又一直這麼照顧我,我哪裡會討厭你呢?可是,我向來只把你當哥哥看待啊。你對我而言,就像一個兄長,而不是情人。」
她微笑地看著他,說出來的話,卻似一把鋒利的刀直接插在他的心口。
這雖然不是什麼絕情的話,可是,卻在在讓人整個絕望。
她不討厭他,可是,對於她而言,他只是個哥哥而已。
而這種情感,只是親情。
「為什麼,你只是從來不肯跟我好好地相處,也許你,你也會愛上我的。」他不甘心地說道。
「如果是這樣,這麼多年我也沒有愛上你,難道以後就會嗎?陸沉,而且我早已經不是清白之身了,你啊,還是這個好姑娘好好過日子吧。」
她放開他的手,轉身朝前走去。
「等等!」陸沉握拳:「高長恭那傢伙,佔了你的便宜?」
鍾無艷愣了一下。
佔便宜?
也說不清到底是誰佔了誰的便宜。
在別人看來,她這麼尋常,能有機會佔了天下第一美男子高長恭的便宜,那真是她走了狗屎運了。
反正,在宮裡那段時候,她自己也不是真就那麼不甘心的不是嗎?
畢竟,她跟他彼此都曾得到過快樂。
魚水之歡那件事,她沒必要假裝她是受害者。
「我佔了他便宜。」她淡淡說著,忽然笑了起來。
「反正,我不是清白的女子了。喂,我已經是已婚婦女了,你啊,別纏著我了。」她笑著,言笑晏晏,分不清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