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靈楓搖頭：「是嗎，雖然我也這麼想。可總覺得——」
算了，要怎麼說呢？
她是皇后，是他皇兄的女人，這件事又如何能跟別人說。
即便是艷九城，他也不能說。
「覺得什麼？」
高靈楓搖頭：「沒什麼，我覺得她也許不會愛上我。」
「王爺——」艷九城有些詫異：「我記得王爺一向自信的，何時變得如此患得患失了？」
高靈楓苦笑道：「也許人一旦動了情，就容易患得患失吧。」尤其是在只有自己深陷情關，而對方無動於衷的情況下。
那種滋味，只怕也只有自己知道了。
艷九城微微歎息。
想到他們兩個都是遙遙無期的感情，她心中也有些忐忑。
只是，不知道為何過了五年，那個人卻仍然沒有來。
高靈楓忽然想到了什麼，頓時來了精神，雙眼發亮地瞪著她：「九城，你幫我個忙行不行？」
艷九城笑道：「王爺要我做什麼？」
高靈楓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艷九城詫異：「這——可行嗎？」
「怎麼不行，你快跟我去吧。哼，我倒要看看她怎麼辦！」他不滿地說著。
不能只有他一個人陷入情關，他要她愛他，要她心裡只有他一個人。
那太不公平了。
可是，愛情中，又哪來絕對的公平呢？
這不像種田，種瓜得瓜種豆得豆，這裡也許耕耘了，永遠都沒有收穫——
鍾無艷正在房裡睡覺，忽然聽到一怔喧鬧聲傳來，有彈琴唱曲的聲音，男人女人的嬉笑聲從隔壁的大堂內傳來。
她皺眉睜開眼睛，誰在哪裡鬧騰啊，吵得她不得安眠。
「外面是在做什麼？」
冰柳淡淡道：「王爺正和艷九城彈琴唱曲。」
艷九城？
鍾無艷聽說過這個名字，在臨淄城內鼎鼎大名的名妓，早聽說高靈楓是她的入幕之賓。
她蹙眉，高靈楓怎麼會把她帶回來？
他不是就怕她吃醋嗎？
怎麼會帶個女人回來？
想了會兒，她嘴角上揚，哼了一聲：「無聊。」
繼續翻身睡覺。
只是那聲音大到她無法忽視，聽得人心煩。
鍾無艷終於還是坐起，翻個白眼。
「這個白癡，真那麼喜歡被人罵嗎？」她下了床，整理了一下頭髮。
冰柳見她走路還有些吃力，隨即上前扶住她。
「謝謝你了，請你扶我去找王爺。」她微微笑道。
冰柳瞥了她一眼，欲言又止，不過還是扶著她進入了大堂。
才剛到門口就聽得一陣小曲，煞是好聽，鍾無艷靜靜聽著，抬眸看到高靈楓摟著一個紫衣女子，笑盈盈地喝著美人喂的酒。
那女子果然生得傾國傾城，就連鍾無艷也有瞬間的怔忡，盯著她無法轉開視線。
果然是艷絕九城，絕色佳人。
就連她是女人都有些心動，何況是一個男人呢？
鍾無艷笑瞇瞇地望著他們：「好曲子！」
高靈楓抬眸見到她，懶洋洋地瞥了她一眼：「九兒能歌善舞，這曲子是她自己所作。小言子，你會嗎？」他伸手撫上艷九城的臉龐。
鍾無艷搖頭：「我既無才，又無德，又蠢又笨，大概只有白癡才會喜歡我。」
高靈楓一怔，頓時咬牙切齒，她又在暗地罵他。
他忍住氣，哼了一聲：「九兒還詩詞歌賦無所不通，琴棋書畫，無所不精。你可懂嗎？我最愛她了。」
鍾無艷笑著走進去，坐下。
她望著他們親密的姿態，自己自顧自地拿起桌上的點心吃著，彷彿視他們為無物。「抱歉，我都說了我無才無德了。當然比不上艷九城姑娘了。還有噢——」
她指指自己的臉：「看到了嗎，我長得也很普通呢，比不上她一根汗毛噢。艷九城姑娘真是太美了，連我看著都心動。王爺，您怎麼不把她贖身啊，放在王府裡多好啊。」
她非常誠懇地說著，一點勉強的表情都沒有。
高靈楓直瞪著她，見她一臉的平靜，彷彿眼前的一切對她毫無影響，他頓時惱恨起來，「小言子！你就一點都不吃醋嗎？」
他放開了艷九城，氣沖沖地走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我跟其他女人在一起，你一點難過的感覺都沒有嗎？」
她能不能表現得在乎他一點，哪怕只有一點，就算是假裝的也好啊，只是這樣讓他開心一點她都不願意嗎？
鍾無艷點頭：「嗯，如果這是王爺你的意思的話，那我就表示一下，我很吃醋吧。」
「你——」他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艷九城含笑望著她：「王爺，這位姑娘就是你提到的那個小言子吧？既然她這麼不識抬舉，王爺還留著她做什麼呢？」
高靈楓哼了一聲：「對，你太不是抬舉了。」
「嗯，我也這麼覺得。」鍾無艷笑瞇瞇地握住他的手，忽然變臉，一臉哀怨地擠出兩滴眼淚：「王爺，您不要奴家了嗎？奴家不喜歡你跟她在一起，你不是說只愛我一個人嗎？王爺，王爺不要拋下奴家……」
她哀哀淒淒地捉住他的袖子祈求著，高靈楓一時錯愕，「小言子，你……」
「王爺，這樣可以嗎，我真的吃醋了。」她眨眨眼，一本正經地擦去眼角兩滴因為憋笑而濺出來的眼淚。「大概這樣才是吃醋吧，我應該表現得很吃醋才對，然後這樣喊一下。如果這是你喜歡看的，那我每天演給你看好不好？」
嘴角上揚，她的笑容萬分燦爛，帶著一分壞笑。
「你——鍾——」他連忙閉嘴，老天，他差點一時憤怒喊出她的名字來！
該死的，這次真的是快被她氣得一佛出世二佛生天，七竅流血。
他指尖些微顫抖地指著她的臉，半晌，高靈楓才憋出一聲咬牙切齒的聲音：「哼，算了，本王不稀罕你的吃醋，你還是原來那樣好了！」
他有些沮喪和挫敗地轉頭一屁股坐下，大口喝茶，也不管那是上等的霧裡青，全當了牛飲喝了個乾淨。
「算你狠！」他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眼神還帶著一些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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