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還不能確定。」
「我不要聽不確定這種詞。」他聲音冷厲起來：「查清楚，把她的一切全都給我鉅細靡遺地呈報上來。」
「是，宮主。」董老點頭，轉身離開內堂。
一陣夜風襲來，狂風大作，猛然將那燭火吹滅。
堂內，頓時漆黑一片。
他靜靜地坐在其中，彷彿已經和夜色融為一體了——
「……小姐，您怎麼不說話？宣妃和其他幾個妃子邀您去御花園賞梅。」素雪譏諷道：「她們是不懷好意吧？」
賞什麼梅，是想看鍾無艷的笑話吧？
「反正也沒什麼事，去看她們取樂也挺不錯的。」她笑瞇瞇地說：「這回去，我呢，就這樣去吧。」
「不……不化妝了嗎？」
「不必了。」既然高長恭都看穿她的真面目，也沒必要總把自己臉上塗得都是油彩。
鍾無艷換上衣服，披了白色雕翎披風，便在宮女太監的隨行下浩浩蕩蕩地前往御花園。
時值隆冬，寒梅傲雪，正在枝頭迎風綻放。
或吐蕊，或含羞，或傲然綻放。
離得還遠，御花園之中的鳳翱亭中早坐了幾個后妃，正在喝茶吃著小點心。
宣妃瞅見一大群人浩浩蕩蕩而來，「她來了。」
「咦……這是那個皇后？怎麼今天看著倒有些跟往日不同，她的臉可終於洗乾淨了。」景妃嗤笑道，她和宣妃是表姐妹，容貌也頗為妍麗，彼此之間在皇宮更是橫行無忌。
端妃笑了起來：「想不到這樣看著，倒還有點姿色，可惜，是個傻子。」
「妹妹難道希望她不傻麼？」宣妃挑眉：「她若不傻，你我豈不失了樂趣？」
三人放肆地笑了起來，見她來了，起身懶洋洋地迎接：「臣妾恭迎皇后娘娘。」
鍾無艷傻呵呵地笑著，目光轉向桌上的糕點，伸手拿了一塊，吃將起來。
三個妃子眼神都帶著一分嘲弄，絲帕掩嘴輕笑。
鍾無艷一邊吃著一邊望著她們，眼睛深處才真是閃過一抹嘲弄。
「你也吃！」她忽然將自己吃剩下的點心往宣妃嘴裡塞，宣妃躲避不及，被她弄得一臉的粉屑，頓時花容失色：「我不吃！」
鍾無艷笑呵呵地捏碎了一塊點心，忽然往空中一撒：「真美啊！」
那點心屑末，頓時紛紛揚揚，如雪花一般撒了一天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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