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要憋不住笑出來了。
小燕子的名言,拍馬屁的功夫真是好用啊。看他一頭霧水的呆樣,她就暗爽在心。
高長恭笑了起來:「這話倒是有趣,如果齊國的百姓真的如此愛戴朕,朕雖死無憾了。」說到這裡,他話鋒一轉:「既然艷兒不去花青池,那朕也不去了,留下來陪艷兒。」
鍾無艷挑眉:「皇上這話說得,要是太上皇和太后怪罪下來,那豈不是我的罪過了?」
他正要說話,外面傳來隨身太監張公公的聲音:「陛下,幾位大臣都在御書房等著呢。」
高長恭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朕先去處理公事了,艷兒,晚上朕再來看你。」
說罷他才轉身離開。
鍾無艷懶洋洋地揮揮手:「皇上慢走,不送。」
高長恭又笑了起來,自從她發現她的真面目,他笑的頻率越來越高,簡直跟剛開始她認為的那個言行端正威嚴的皇帝差太多了——
「你以為,我會信你?」男人低沉暗啞的聲音冰冷毫無一絲人間氣息。
那低垂著頭,佝僂著身子的老者深深地彎下腰去,蒼老的聲音夾雜著一分激動:「娘娘請我千萬把此信交給您,宮主大人,此事千真萬確,相信您看了信一定知道此事是真的。」
男人沒有說話。
老者抬頭,他仰望站在陰暗中背對著他的男人。男人一身黑色長袍,負手仰望廳中正堂上懸掛著的一幅極其詭譎的畫面,畫中竟然是百鬼戲骷髏。而他更彷彿也像那鬼怪一般,一頭雪白的長髮未束,披瀉身後,黑白交匯,邪魅而詭譎。
堂中只點了一支粗大的蠟燭,隨風擺動。這裡陰風陣陣,怨氣集聚,讓人待上片刻就感覺渾身發冷。
「當初拋棄我的是她,現在又要求我回去,你當真以為我會如此聽話麼?」他的聲音冷了下來。
「宮主大人,此事實在是無可奈何,當時的那種情形下,娘娘為了保住你的性命不得不如此。現如今是該你回去奪得屬於你的一切了!」老者激動地揮著手臂:「這一切都是你的,本該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