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畢,大家各自回房休息了,子兮隨母親來到了心蕊閣,這個是老爺賜給她母親的,當然,子兮也有她的房子,名曰雪素齋,名字倒是很好聽,房子也很華麗,因為君府是當朝十分有勢力和錢財的一個家府,因為先皇十分器重君越,君將軍,所以當朝皇上也對君將軍禮讓三分。
愛夫人將子兮拉進房內,鬼鬼祟祟地四周張望了一會兒,確認四周沒有人後,才將門關上。
君子兮見夫人如此,定是有要事同她說,便一臉笑意地坐在椅子上,面色不變地看著夫人接下來的一舉一動。
「雪兒……我……」愛蕊見君子兮一副無所顧忌、風輕雲淡的表情,更加難說出口了。
「怎麼了?娘,有事麼?」君子兮見愛蕊結結巴巴地,果然有事要講,也不點破,笑問道。
「雪兒……」說著,只見愛蕊跪了下來,已經淚流滿面,顫音道,「雪兒……是娘,是娘不對,娘錯了,希望雪兒能原諒娘,娘這是有苦衷的啊!」
「這……」君子兮見愛蕊跪下淚流滿面的樣子,裝作不忍心,趕緊將愛蕊扶了起來,「娘,你這是……唉,孩兒不該讓娘您操心的,孩兒無礙,孩兒知道娘您有說不出的苦衷,孩兒願意不恢復女兒身,也希望娘您勿要擔憂孩兒了。」
「只是……」君子兮欲言又止,讓一旁的愛蕊急得眼淚快出來了,問道,「我的好雪兒啊,只是什麼啊?快說啊!急死娘了。」
「孩兒只是希望娘少管孩兒,給孩兒多一點自由空間。」君子兮笑道,的確,君蕭雪在世時,這個愛蕊管教特別嚴格,可憐的君蕭雪幾乎沒有多少時間去吃喝玩樂,而君子兮這個人,最愛戶外玩耍了,她怎會錯過這麼個大好良機呢?
「這……」愛蕊疑心大起,平常君蕭雪不會要求他人這些的呀,怎麼現在變了呢?
「恐怕有些不妥吧……」愛蕊又道。
君子兮已看出愛蕊對自己起了疑心,於是搖搖頭,道:「娘,你曾聽說過這麼一則故事沒?故事是這樣的:『坎井之蛙謂東海之鱉曰:「吾樂與!出跳梁乎井干之上,入休乎缺甃之崖;赴水則接腋持頤,蹶泥則沒足滅跗。還(視)虷、蟹與蝌蚪,莫吾能若也!且夫擅一壑之水,而跨跱埳井之樂,此亦至矣。夫子奚不時來入觀乎?」東海之鱉左足未入,而右膝已縶矣。於是逡巡而卻,告之海曰:「夫海,千里之遠不足以舉其大,千仞之高不足以極其深。禹之時,十年九潦,而水弗為加益;湯之時,八年七旱,而崖不為加損。夫不為頃久推移,不以多少進退者,此亦東海之大樂也!」於是埳井之蛙聞之,適適然驚,規規然自失也。此乃井底之蛙之典故,娘親想罷也知曉吧,而孩兒現在便如這井底之蛙一般。」
君子兮已經滿頭大汗了,這個古代可真滲人,說話繞來繞去,舌頭都饒壞了,講話真是麻煩,以後盡量少說話為妙。
「此話怎講?」愛蕊問道。
「娘親想必也知曉,孩兒因家府管教嚴,很少出府,若將孩兒比作蛙,而君府比作井,這便不就如孩兒所講的典故一般了麼?」子兮笑道。
愛蕊想了想,點頭道:「此話言之甚妙,娘親也不為難雪兒了,雪兒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但是——雪兒在外還需注意身份,不可亂來,可懂?」愛蕊慈祥地看著子兮,緩緩道。
「當然,孩兒謹記在心,定當遵守娘親的話。」子兮莫名的感動。
君子兮與愛蕊閒聊了一些家常後,便準備告退了。
「現天色已晚,娘親也該休息了,那孩兒就此告退。」君子兮站起來,作了個揖,便回雪素齋了。
心蕊閣內,一個黑影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