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丞相府的後門前,須光簡單的交代了兩人的任務:須光偷錢,良初把風。隨後,良初摟住須光的腰足尖點地,輕輕地躍進了府裡。
一個貪財的人,總是會對銀票比較敏感的。須光的鼻子不停的抖動著,探頭探腦,左聞右聞。活生生一副賊樣。良初跟在她的身後,對她這樣的舉動嗤之以鼻。好在是深夜,府中的人都已入睡,否則,就良初那麼大搖大擺的樣子,不被拖出去亂刀砍死才怪。
「找到了。」須光轉身拉住良初,比了比口形,又指指前面。激動地縮腰墊腳往前跑。良初心領神會,點點頭。未動。
突然!
「什麼人?」一聲嬌喝響起。伴隨著腳步聲緩慢靠近。
須光嚇了一跳,拍著胸脯回頭看了他一眼,示意他馬上搞定。又轉身快速地縮腰繼續前進。良初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黑暗裡,沒有回頭也沒有動。
「是我。夜凰。」輕輕地開口,聽不出任何感情。卻讓他身後的人為之一怔。
「九哥?」夜凰驚呼一聲,聲音卻低的只有兩人才能聽見。「你為什麼會來這裡?」
「偷錢。」良初坦白。(小良初,偷錢這種事兒你居然好意思明目張膽的說?果真是被須光荼毒的不輕。臉皮厚度上升了一個檔次。)
打死夜凰也想不到,堂堂九皇子居然會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愣了半晌,才幽幽地問道:「是和她一起嗎?」
「嗯。」
「九哥,你喜歡她,對嗎?」夜凰冷笑一聲。語氣裡恢復了平日的從容驕傲。「你把她身上的毒引到自己體內,你以為她為此感激你一輩子嗎?」
良初沒有開口,提步往前走。
他是喜歡她的嗎?
似乎只要和她在一起他就覺得前有未有的輕鬆,她總是能想出些莫名其妙的招兒來折騰人,卻又讓你無奈何。看著她臉上的笑,什麼煩心難過都會化為烏有。明明他們認識不過幾天,於他來說卻像過了大半生那麼長。這樣的感覺,是否就算得上是喜歡呢?他一直覺得,他們就像兩座相連山峰上的果樹籽,成熟落地,前後滾落到同一個深門裡,在蒼茫喧鬧的世間相互吸引,靠近,依偎,取暖。
「九哥難道忘記了你們是兄妹嗎?身為皇子和公主,你永遠也不可能和她在一起。」
一陣急風突至,捲起衣袂髮絲亂舞。夜凰的最後一句話,似風一般纏繞耳跡,餘音不止。良初背對著她的身體頓了頓,仍然朝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