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已定,她吩咐宮婢向慕容俊報信,自己就走向紫菡宮。
紫菡宮裡段昭儀的寢室內,幾個御醫已經在替她把脈診治,慕容俊已經趕過來,可足渾氏站在他的旁邊。幾個御醫把完脈後,到外面商量了一下,然後進來,跪在慕容俊的面前說:
「稟告王上,段昭儀的是喜脈。」
「喜脈?真的?」
慕容俊聽後,立刻站起來,驚喜地問御醫。
「的確是,我們幾個經過認真細心的診斷,昭儀娘娘的脈象的確是喜脈,她是由於不知道自己懷有龍裔,身子虛弱,不慎暈倒,沒什麼大礙。只要稍加調理,就會康復。」
「好,給御醫每人賞十兩黃金。」
「謝主隆恩!」
幾個御醫一起向慕容俊磕頭,推出去寫一些調理身體的藥方了。
慕容俊喜上眉梢,畢竟,多子就是多福,他希望燕國的子嗣越多越好,況且,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他也很喜歡段昭儀。
旁邊的可足渾氏清了清嗓子,說:
「王上,臣妾有話向你稟告。」
「有話就直說。」
慕容俊望著她說。
「王上,臣妾——」
可足渾氏望了望慕容俊的隨從還有紫菡宮的宮婢,吞吞吐吐。慕容俊明白,把手一揮,所有的人都退出宮外。
「好了,現在只有朕和你,有什麼話,快說。」
可足渾氏跪在慕容俊的前面,低首稟告:
「王上,臣妾恐怕,恐怕段昭儀的子嗣,並非王上的骨肉。」
「胡說!」
「臣妾不敢!」
慕容俊聲音暴怒得讓可足渾氏打了個寒顫。
「臣妾知道妹妹在沒有入宮之前,就與吳王是一對,後來入宮了,入宮了——」
「入宮了怎麼樣?快說!」
慕容俊臉色有點變了。
「據臣妾所知,後來入宮後,妹妹還是與吳王保持親密關係。」
「什麼?不可能,段昭儀不是這樣的人。」
「但是,這是事實。今天在御花園,臣妾就親眼見到吳王緊緊地抱著段昭儀,兩個人在哭。」
「胡說,你再胡說,朕就殺了你!」
慕容俊真的生氣了,臉露青筋,眼裡是冷冷的寒光。
「臣妾沒有胡說,臣妾的隨從宮婢可以作證。」
可足渾氏理直氣壯地說。
「好,外面王后的宮婢,都進來!」
宮婢戰戰兢兢地步入,跪在暴君的面前。
「你們說,今天在御花園,吳王是不是抱著段昭儀?如有撒謊欺瞞朕,立刻將你們處死。」
「是,是奴婢們親眼所見的,吳王的確抱著段昭儀。」
「真的?」
「千真萬確,如有欺瞞,願意人頭落地。」
那些可足渾氏的宮婢,事先已經被唆擺過。
慕容俊聽後,氣得滿臉通紅,想不到段氏進宮後,居然還與吳王有不乾不淨的關係,他肺都氣炸了。
「王上。」
可足渾氏不失時機地稟告:
「為了保證王家血統的純正,段昭儀的孩子,不能要啊!」
慕容俊本來是一個疑心很重的人,經可足渾氏一挑唆,還有那幾個宮婢的證詞,已經認定段氏與吳王有苟且的行為了,他現在,也在細細思量,應該怎樣處置才好。
「王上,請三思啊,萬一真的——」
「住嘴!」
暴喝一聲,可足渾氏連忙閉嘴。
慕容俊在寢宮裡踱來踱去,最後,看了看床上還是昏迷不醒的段昭儀,吩咐道:
「叫太醫院的御醫寫一服藥,把昭儀肚裡的孩子打掉!」
說完,拂袖而去。
他走著走著,恨意漸濃。如果直接處死這對狗男女,是便宜了他們,他發誓,一定要找機會,報復這對背叛他的狗男女,讓他們痛不欲生。
跪在地上的可足渾氏,把頭抬起,望著慕容俊遠去的身影,嘴角泛起深深地笑意,她這一仗打得很漂亮。站起來,吩咐道:
「叫御醫!」
「是!」
宮婢領命後就跑去找御醫,很快,御醫來了,跪在地上拜見:
「拜見娘娘千歲。」
「平身!」
御醫站起來後,可足渾氏接著說:
「你知道王上叫你來是做什麼的嗎?」
「小人剛才在路上的時候,就知道王上的旨意了。」
「知道就好。」
「這是很小的事,小人開一服滑胎藥,不出半天,昭儀娘娘肚子裡的孩子,就會出來。過幾天,小人再開幾服藥給昭儀娘娘調理身子,很快,昭儀娘娘就會再有喜的。」
「但是,本宮覺得段昭儀以後,不會再懷有龍裔了。」
「娘娘放心,小人的藥,功效甚好,昭儀娘娘不出半年,就會有身孕的。」
「本宮說她不能再懷孕,她就永遠別想懷孕,御醫,你說是嗎?」
可足渾氣勢逼人地望著御醫說。
「這個——,對,娘娘說得對,段昭儀從今以後,不會再懷有龍裔了,因為她在滑胎的時候,失血過多,傷了身子,以後,都不會再有子嗣了。」
「嗯,很好,很好!御醫真的很聰明。」
可足渾氏意味深長的點頭。
「來人!」
「在!」
「賞賜給御醫黃金千兩,美女十人。」
「遵命!」
御醫連忙跪在地上磕頭:
「謝謝王后娘娘,王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小人誓死效忠!」
可足渾滿意地一笑,站起來說:
「本宮累了,要回去休息,剩下的事情,就交給御醫了。」
「王后娘娘慢行,小人做事,保準娘娘滿意。」
「是就好。」
說完,領著宮婢,浩浩蕩蕩走出紫菡宮。
御醫是個小人,他真的聽從可足渾氏的吩咐,開了一服滑胎藥,段昭儀喝完後不到半天,腹痛難忍,打下一個差不多成形的男嬰。由於御醫誠心要段昭儀斷子絕孫,藥裡多加了幾味中藥,段昭儀就出血不止,差點連小命都不保,最後,在太醫院幾個御醫的共同努力下,她才邁過鬼門關,但是,落下後遺症,今生真的不能再有子嗣了。
此後,慕容俊再也沒有到過紫菡宮半步,原來對段昭儀的喜愛,也消失貽盡。
段昭儀開始的時候,不明就裡,後來,她的貼身宮婢把當天情形一五一十地告訴她後,她才知道,自己的孩兒是被可足渾氏殺死的。
段昭儀難過地想著過往的一切,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加快腳步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