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個布料店門口,三人就駐足看那些色彩各異的布匹。
店小二熱情地招呼:
「三位客官,歡迎光臨,請看我們店的布料,全部是從南方運回來的杭州貨色,是上好的料子,價錢又公道。」
「小——,少爺!」靈兒本來想叫紫嫣小姐,後來發覺不對,才記起兩人都是男子裝束打扮,才立即改口:
「少爺,你看這些布料,貨色挺不錯啊,買一些回去做——,給夫人做衣裳,你說好嗎?」
紫嫣用手輕輕摩挲著那一匹淡紫色的布料,的確是上好的杭州真絲。
靈兒立刻把布料拉出一點,在紫嫣身上對比著:
「小——少爺,這塊布料不錯啊,顏色不鮮艷,顯得很素雅,最適合你——夫人了。」
紫嫣也很喜歡這匹布料,心想把它做成一襲飄逸長裙,跳舞時穿最漂亮,蘇亥肯定喜歡。於是就說:
「嗯,不錯,就這一匹吧。」
「老闆。我們少爺就買這匹。」靈兒對店小二說。
「好勒,上等杭州淡紫絲綢一匹。」
小二口裡吆喝著,然後手腳麻利地幫紫嫣她們包好。
小寶付了錢,拿著布匹,跟著紫嫣主僕後面。
走了一會,靈兒伸手一指:
「小姐,前面有一間賭坊,不如,我們進去玩玩好嗎?」
靈兒的賭癮犯了,的確,她已經很久沒有賭上兩手了。
紫嫣怕出事,就勸說:
「不要吧,賭坊品流複雜,進去不好。」
靈兒手癢得很,懇求道:
「小姐,就一會,就一會,好嗎?我進去賭兩轉就出來,不會惹是生非的。」
小寶見二人停下,走近才知道靈兒要進賭坊賭錢,也勸道:
「靈兒,別進去了,裡面的人都是高手,進去會輸光出來的,何必呢!」
聽到小寶說裡面的都是賭錢高手,靈兒不服氣了,就更加要進去賭了:
「小姐知道我的賭術如何,不會不相信我吧?」
紫嫣說:
「不是不相信,只是不想進入那麼複雜的地方。」
「小姐你放心,我只是玩一會,不會出事的。」
見靈兒這麼想進去玩,也考慮到她也的確很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兩人身份雖是主僕,但經歷這麼多,卻是生死之交,紫嫣就勉強同意了。
獲得應允,靈兒高興得眉開眼笑,說:
「沒事的,有小寶在呢,小寶武功高強,很能打得。」
小寶無奈的說:
「誰叫你小姐疼你,我對你也沒辦法。」
三人一起進入賭坊。
賭坊內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賭坊很大,分成幾十張桌子,每張桌子都擠滿了人,那些賭徒各個階層都有,有穿著考究的王孫公子,有衣飾華美的暴發戶,有衣著一般的老百姓,還有穿著花哨的二流子……
賭徒的神情也各異,有的緊張,有的興奮,有的暴怒,有的悲哀,有的沮喪,有的哭笑不得……
他們嘴裡都大聲地嚷著自己所買的籌碼:
「大!大!」
「小!小!」……
所有的人都聚精會神,處於瘋癲狀態。
紫嫣三人來到一張靠近賭坊門口的賭桌上,剛好一個賭徒輸個精光,垂頭喪氣走了,把位置讓給靈兒。
這桌子人特別多,特別擁擠,其中有好幾個前面已經贏了一大堆金燦燦的金子,每個足有一千兩以上,靈兒見了就心中有數了,微微一笑。
賭局開始了,莊家在搖了一番骰子後,把骰盅放下,大喊:
「下注!」
靈兒精神抖擻,從衣袖裡拿出一些碎銀,就砸在「小」字上。
「我買小」
紫嫣從旁提醒:
「看清楚再買。」
「別緊張,我心中有數。」
莊家大叫:
「買定離手!」
賭徒們又瘋狂地大叫:
「大!大!」
「小!小!」
「開!」莊家揭開骰盅。
「唉,又輸了。」
開出是十三點「大」,買「小」的賭徒都有些洩氣。
紫嫣覺得奇怪,靈兒以前是逢賭必贏,怎麼今天第一局就輸了呢。再看看她,有點驚慌失措的樣子。
紫嫣就安慰她:
「別緊張,只輸了一盤,這盤會贏回來的。」
靈兒神色凝重,不說話。
小寶在旁邊說:
「再玩這次就別玩了,輸點小錢,沒關係。」
莊家又再開始搖骰子了,那骰子在骰子盅裡「咕嚕咕嚕地」響著,靈兒的耳朵也在不由自主地動著。
靈兒一言不發,把口袋裡所有的錢一分為二,估計有三十兩,押在「大」上。
「買定離手!」
賭徒又狂叫:
「小!小!」
「大!大!」
「開!」
居然是六點「小」。
靈兒又輸了。這時,小寶實在忍不住,叫靈兒收手。
靈兒一點也不理睬小寶,把最後的一把銀子大約三十兩全押上去「大」字上。
紫嫣觀察著靈兒,覺得今天的靈兒好像有點不一樣。但是,她沒有勸說,她知道,如果靈兒吧所有的錢輸光後,就會離開賭坊回府的。
不一會,莊家又開骰子盅,結果,是五點「小」。
靈兒終於輸光了,紫嫣想拉她走了。
靈兒此時有點哭喪著臉,帶點哭腔地說:
「少爺,我的錢快輸光了,我要翻本。」
紫嫣安慰她說:
「算了,算了,錢財身外物,別太緊張,我們走吧。」
靈兒這次非常倔強,死都不願意走:
「不,我要一次翻本。」
賭桌旁邊那幾個有一大堆黃金的賭客不耐煩地說:
「要下注就快點,沒錢就別佔著茅坑不拉屎。」
「喂,你說什麼呀?我怕你們啊?」
那幾個賭徒就持著財大氣粗,回擊道:
「有錢你還磨蹭什麼?別阻礙別人發財。」
靈兒眉毛一挑:
「好,這次我們玩大一點的,既然你們這麼囂張。」
「怎麼玩?」幾個賭徒不服氣了。
「全部錢押上去。」
「哈哈!你有多少錢啊?你不是已經數個精光了嗎?」
「我是沒錢,不過,我可以把我和我小姐,抵押下來啊!還不夠的話,」靈兒一手扯過愣在旁邊的小寶說:「還有我們的隨從,一併押上。」
靈兒一邊說,一邊把她的男子頭巾一扯,露出長長的烏雲,然後,趁著紫嫣不備,也把她的頭巾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