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兒,我知道,我怎會不知道呢?」
「好,我再問你,你看到蘭妃幫我撿回的鳳玉珮時,知道紫嫣是羽兒嗎?」
「怎麼會不知道呢?羽兒!」
「為什麼不說你就是寒哥哥,你當時也知道我滿鄴城在找你啊?」
「其實,我內心很想告訴你,我就是當年的蘇寒,可是,羽兒,你太執著了,執著到讓我害怕。」
「害怕什麼?」
「你說,我十年不找你,你就等十年;一輩子不回來找你,你就等一輩子,甚至,甚至說,如果寒哥哥死了,你也會跟著去死的。我害怕,害怕你會跟著我去死。」
「你現在好端端的,有什麼可害怕?」
「你有所不知,羽兒。沙場的殺戮,是很殘酷的。我是一個軍人,隨時會殉職的。另外,你知道我和石將軍的打算的,我怕一旦事情不成功,會連累你,甚至連性命也不保。」
「所以你就這樣一直瞞著我了,是嗎?」
「是的,我本來打算想騙你說你的寒哥哥在晉國,讓你回去晉國,這樣,你會比在趙國跟著我安全,我希望你抱著找尋寒哥哥的希望,堅強地活下去。」
「你安排得真是妥當啊!又是一個善意的謊言?」
「我想你活下去,羽兒,無論怎樣,你都要活下去,在亂世,能活下去,終老,其實是一種難得的福分。」
「你覺得是一種福分?那你有問過我嗎?你知道我是否願意嗎?你為什麼自己一個人替我做主,為什麼把一切都自以為是安排好,你覺得這樣我就真的很好嗎?」
「我覺得這樣安排是最好的,對你對我都是最好的結局。」
「那你為什麼今晚就說你是寒哥哥了?」
「因為,因為,我發覺,我——」
「你怎麼了?」
「在這段時間你我的相處中,我覺得你堅強,很執著,重情義。還有,你的傾城美貌,也讓我為之傾倒。」
蘇亥有點難為情,但這是解釋的大好時機,不能再把心中的情感埋藏了,他要讓紫煙知道,自己對她的感覺,於是繼續說:
「我發覺自己,深深愛上你了,羽兒。你的智慧與美貌,甚至你偶爾的柔弱,一切一切,都那麼的令我著迷。」
「又是善意的謊言?」
「不,應該說,小羽兒的確給我很多回憶,但是,我愛上的那個女孩,是現在的紫嫣,當知道現在的紫嫣是當年小女孩羽兒時,就更加愛了。」
「沒有騙我了?」
「天地為證,我蘇亥今天若有半句虛言,天打雷劈……」
紫嫣連忙按住蘇亥的嘴。
「有多愛?」
「愛到入心、入骨髓,不能缺。」
蘇亥是個內斂的人,他一向都不隨意說表露自己感情的話,今天不知怎的,居然對著紫嫣說了這麼多話,是他這輩子對任何人都不曾說過的。
紫嫣徹底被蘇亥的表白擊倒了,自己找尋多時的寒哥哥,就在眼前了。她知道,命運讓她淪陷,讓她萬劫不復了,她如此愛這個男子,願意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這個一直給人冷臉的男子,現在在自己面前,是那麼的溫柔,那麼的深情,紫嫣還下得了殺他之手嗎?
紫嫣又默默流淚了。
「那你現在,是不是還要趕我走?」
「不,你不能走,你走了,我不知道以後自己活著是個怎樣的狀態。可能會是個行屍走肉。所以,羽兒,我以後不會讓你走了,不允許你離開我了半步,甚至——」
「怎樣?」
「因為我愛你,我甚至只允許你眼裡只有我,不能有別的男子,知道嗎?」
很霸道,連愛一個女子,都這麼霸道。不過,紫嫣聽著,心裡就是甜。
「那你以前有那麼多的害怕與擔心,現在就不會再害怕和擔心嗎?」
「都沒有了,都不存在了,我現在只想,永遠和你在一起,否則,生命會失去意義。」
紫嫣無話可說,也無話可問了。
蘇亥這些話,已經夠令她覺得有說服力了。
的確,還能再問什麼呢?這個男子已經說到這了,再問,再懷疑,都是多餘的了。
蘇亥用手輕輕拂去紫嫣的淚珠,憐愛地說:
「別再哭了,原諒我好嗎?原諒我當初的謊言,原諒我知道你是羽兒還不相認,原諒我因為多餘的擔心而猶豫,好嗎,羽兒?」
那溫軟的話語,字字撞擊著心靈,讓紫嫣的恨意,一點一點消融了。
蘇亥雙手試探著握著紫嫣的雙手。
「寒哥哥,寒哥哥!」
紫嫣哭倒在蘇亥的懷裡了。
她緊緊地抱著蘇亥,蘇亥也緊緊地抱著她。
互相的感覺是,抱著的是今生的珍寶。
良久,蘇亥捧起紫嫣的臉,細細地端詳。
那傾城的雙眸,那翹長的睫毛,那花瓣一樣嬌嫩的紅唇,無論哪個鐵漢,都逃不掉這份柔情啊!
他抑制不住自己,情不自禁,情不自禁地輕吻紫嫣的俏臉。
他性感的雙唇,一點一點地吻掉紫嫣臉上的淚滴,吻得紫嫣輕輕閉上了眼睛,心怦怦地狂跳。
蘇亥的心也跳得很狂野,他從沒有試過這樣的體驗,現在,他終於知道,愛一個人,跟她在一起時,心是跳得怦怦響的。
當蘇亥的唇從俏臉慢慢落在紫嫣的紅唇上時,蘇亥的內心消融了,那花瓣般的誘惑,令他忘情深吻,久久不願意離開。
當他的舌繞過那嬌嫩的唇,進入紫嫣的口時,紫嫣發出了嬌嬌的娥吟聲。蘇亥盡情地汲取那蜜液,完全忘我。
紫嫣的玉璧挽著蘇亥的脖子,緊緊抱著他,這是她一生追尋的男子,她此刻決定,不會再放開他了,永遠不會。
良久,紫嫣才輕輕推開蘇亥,羞澀地問:
「你什麼時候愛上我的?」
「應該是你在鐵籠子裡的時候,第一眼就覺得你很熟悉,熟悉到好像前輩子就認識你似的。」
「後來呢?」
「後來你和靈兒要走,我鬼使神差就想留住你,你不知道,紫嫣,你當時穿著那套胡人女子的衣裙,有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