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筱依回想著,粉嫩地臉上劃過兩行清淚。
「今天,我在房間裡收拾東西,等我收拾到這件毛衣的時候,姐姐突然進來,說我這件毛衣好漂亮,要問我借來看看,我就給了她。她拿到房門口,我看見她神色很古怪,就跟出去看,看見她在瘋狂地拆線,我當時很心疼,就上去搶毛衣,誰知她突然狠狠地拉我的手,我還差點就掉了下去,我當時心裡害怕,一隻手抓住了欄杆,另一隻手想掙開她,就輕輕地推了一下——」
子安靜靜地聽著,臉色越來越陰沉,好一個狠毒的女人!
「寶貝,你不覺得這件事情太蹊蹺了嗎?如果她真的想看毛衣,或者真的妒忌得想要拆掉它,那麼,在房間裡就可以!」子安欲言又止的樣子,很詭異。
筱依定定地看著子安顯得越發黝黑的瞳孔,輕啟著朱唇,「你是說,這不是巧合?只是——只是——」
子安輕輕地點頭,證實筱依心中的想法。
「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八個月的孩子,就算取出來,都已經能活了!」筱依艱難地說道,她說什麼也不相信有人能狠心如此。
子安眼睛也瞪得大大的,不敢出聲,如果真的是這樣,這個女人真的是太恐怖了。
「走,我們走,先離開這裡再說!如果她想要陷害你,這只是第一步!今天子珍也不在家,唯一的目擊證人張媽,又確實看見你推了她一下,這件事說不清了,我不能再讓你生活在這裡!」
這件事情,子安一時還拿不定主義。
如果說,這真的是一個預謀,事情就複雜很多了。有些事情,他都不敢和筱依說。
如果說沒有什麼意外的話,子安是直接聽命於莫鴻宇,姚雪怡想要得到他,必須過了莫鴻宇的那一關。而子安料定,莫鴻宇不會和他魚死網破。
如果莫鴻宇就這樣走了……子安揉揉眉頭,下面的事情,不敢想像。
子安每天去醫院看望莫鴻宇,他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但是神志不清,精神也大不如前了。沒有了莫鴻宇的威脅,子安的擔子不但沒有減輕,反而更重了。
姚雪怡的身體恢復得很快,她表面上很淡定,到底那是不是個陰謀,子安也琢磨不透。
就在這山雨欲來的時候,莫子珍按照和許家的約定,如期地舉行了婚禮。莫子安代表這邊的家長,親手把子珍交到了許炎彬的手上。
他真的希望子珍一切暗號,再也不要出現什麼事情了!
公司很正常,一切都很平靜,子安自己做了總裁,大大打開方便之門,自己的公司也得到了很快的發展!他必須抓緊時間,讓自己最快速的發展壯大。
但是一切都太平靜了,詭異的好像在這平靜的海面下,正在醞釀著一場大陰謀。
筱依住在原來和子安住的公寓裡,這些天子安的不安,筱依都感覺到了。她請了個臨時工,讓她每天幫買菜回來,自己則謹言慎行,除了每天早上在小區裡走動走動,她連門都不出了。
筱依越來越相信,姚雪怡是自己故意滾下去的。就她那種力度,不可能將一個人推下樓去!具體的事情她不知道,但是即便是她每天都不出門,她也感覺到,有一根繩子已經勒住了她的脖子,就看什麼時候讓她斷氣了!
「回來了!累不累?」筱依撐著圓鼓鼓的肚子,把子安把手上的公事包放好。寶寶已經六個月大了,偶爾會在她肚子裡舒展一下小胳膊小腿了,這是這些日子以來,唯一的安慰。
「不累!今天寶寶乖不乖?」子安從後面把筱依圈住,家裡的平靜安心,多麼讓他眷戀。
「當然乖啦,他踢我了呢!」
「是嗎?讓我摸摸!」子安把一雙大手放到筱依的肚子上,「寶寶,你可不能欺負媽咪哦,否則爹地不會饒你的!」
「公司的事情怎麼樣了?」筱依還是忍不住問道……
「還是老樣子!」子安放開筱依,在沙發上疲倦地躺下,粉飾的太平果然瓦解掉。
「她,她有什麼動靜!」
「不知道!還不出來,還在醫院裡養著。父親也一時清醒一時昏迷的,不過我看他好像已經絕望了!」子安長長地噓了口氣,突然坐了起來,「筱依,你明白嗎?她是莫家明媒正娶的媳婦,雖然婚禮一直沒有舉行,但是他們確實登記過的,他們的婚姻有法律效力,你明白嗎?」
「你是擔心,姓姚的會奪權!」筱依看子安艱難說話的樣子,大膽的揣測。
「並不無這個可能!姚家在珠寶界的地位不容忽視!如果,我是說萬一,萬一老頭子他就這樣,沒了,她要倚靠在珠寶界的地位擠兌我,那是很容易的事!沒有了老爺子這個靠山,我只是個新人。以前,不管是我,還是大少爺,因為這個身份的關係,我們都沒有正式插手公司的事物,甚至見過我們的人,都很少!」
「子安,想做什麼事情就去做吧!我永遠支持你的!」
「可是,這樣的話,我們可能要分開啊!」
「我已經想到了!子安,你是不是永遠不會丟下我們母子倆的,你永遠愛我對不對?」筱依定定地看著子安的眼睛,尋求一個答案。
「我發誓,沒有什麼比你和寶寶更重要!你們是我生命的全部!」子安吻著筱依的手指,很認真地做了承諾。
「那好,那我永遠支持你,不管你做出什麼選擇!我知道,你不是個知恩不圖報的人,如果莫老爺沒事,你有可能為了我們離開莫氏,去尋找自己的幸福。要是莫老爺出了事,你就會第一個站出來。是莫家養大了你,你和莫老爺有多年的父子情分,大少爺又不在了,那就是你的責任!」
「筱依……」子安感動得不知道說什麼話,他想不到筱依如此通情達理。
「但是,就算你真的要和她結婚,你也不能碰她一個手指頭,不能多看她一眼,不能和她同住一個屋簷下,不能——」筱依咬住嘴唇,眼淚不爭氣的流下。
道理她懂,但是每天同住一個屋簷下,又叫她怎能不心痛。
「我知道,我什麼都不會做!不看她,不聽她,也不和她同呼吸一處的空氣,永遠為你保留一個乾淨的身體,好不好!別哭了,現在只是假設,並不一定會發生的,對不對?」子安軟語,好不容易,才將筱依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