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沁染的一聲『擺陣』,眾死士立即收回了對九兒眾人的攻勢,急速回到雲沁染身旁。
身形閃的極快,而雲沁染只是靜靜的立在由死士圍成的一個圈子裡,嘴角揚起的弧度洩露了她的得意。
在外人看來他們只是用一個很普通的陣戰在保護著他們的主人。
然,不是。
這是哪裡,九兒看見自己在一片樹林裡。
冷風吹過,這裡,這裡好像那天晚上她跟雪來的地方。
兵器相碰的聲音在九兒的耳朵裡響起,她慌亂的尋找著聲音的來源,穿過樹林。
聲音越來越近,直到她看見了一身白衣的雪與黑衣人搏鬥的場景。
直到她看見一把利刃刺入雪的胸膛,利刃被撥出,而雪也就倒下了下去,而黑衣人也一下子的消失了。
這時的九兒無暇顧及那麼多,她驚呼一聲『雪。』那夜的疼痛一直在她心中,每每想起都是那麼的痛徹心扉。
她全身顫抖的抱起雪允『雪,對不起。』對不起那晚未說出的話。
『九兒,要快樂。』雪吃力的說道。
『雪不要放棄。』九兒慌亂的把腰裡的藥丸全部掏出,想要喂雪允服下。
『不了,九兒。』雪允染血的手阻止了九兒的舉動。
他說『在最後一刻躺在九兒懷裡就好。』
『雪不會有事的,你要相信九兒。』看著雪允胸口上的血彷彿是流不盡般的越流越多。九兒慌亂了。
『好想跟九兒在一起,下面好孤單,不想一個人。』雪允說完這句話便閉上了眼睛,呼吸也停止了。
『雪,不要,你們都失約,都丟下九兒一人。』九兒控訴著。
下面好孤單,不想一個人,雪允的這句話,再次在九兒腦海中響起。
她癡癡的盯著雪允如玉的面孔,機械般的從懷裡拿出一把精緻的匕首。
雪說不想一個人。
雪說下面好孤單,那九兒去陪你好不好。
刀尖漸漸的向她的玉手而近,九兒的眼神卻是如癡了一般。
『唔。』疼,刀劃過,鮮血從手腕上流了出來。
她說『雪,你不會孤單的,九兒去陪你好不好。』
當她拿起匕首想再給自己的一刀的時候,她看見了右手腕上的那朵血魂花,它泛著詭異的紅光。
彷彿在提醒著什麼。
不離不棄,誰跟她說過這句話,不離不棄。
九兒的神志一下子清明了。
阿絕,她還有阿絕,這是哪裡。
九兒望向四周,卻是白茫茫的一片。
而此刻,雪允不見了,她不在樹林裡了,她只看見自己的鮮血直流的手腕。
撕下裙擺,從地上撿起金創藥,為自己塗上,傷口包紮好後。
起身,走了一圈。
雲沁染既然會擺幻天的陣法,肯定也會擺其它的陣法。
而她剛才就是陷入幻陣,她差點就要離這個世界而去了。
幻陣真的很厲害,撫上手腕上的血魂花,這次真的要謝謝它。
她遇到了幻陣,那麼阿絕與風清朔肯定也遇上了。
幻陣能引出她心中最介懷,最悲痛的事來,這比控制人的神志還要可怕。
九兒靜下心思,一步一步的探索著,她要找出破陣的方法,不然難保她不會再次陷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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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誰,是嫣兒嗎?
鳳清絕不敢置信,他眼前的人是他的嫣兒嗎?
可是嫣兒身邊的白衣男子是誰,感覺此刻的嫣兒離她好遠。
嫣兒與那白衣男子嬉笑著,那笑裡有著幸福與滿足。
這種幸福與滿足卻不是他給予的。
『嫣兒。』他喊出聲。
笑聲停止了。
可是為什麼回過頭來的嫣兒卻是一臉冷然的,那種冷然讓他心痛。
『六皇子。』
嫣兒喊他六皇子,不是阿絕。
『嫣兒。』他的聲音有些遲疑。
『六皇子殿下,九兒已經決定放棄你了。』白衣男子冷冷的開口,眼裡還有一抹得意。
放棄,嫣兒要放棄,不會的,嫣兒說過不離不棄的,怎會放棄,肯定是這個白衣男子騙人的。
『嫣兒,我是阿絕啊!』
九兒的眼睛直視著鳳清絕語氣冷漠『我已經放棄了,我累了。』側首對著那白衣男子柔聲道『我們走吧!』
鳳清絕此刻只是無助的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
嫣兒說要放棄,不會的,嫣兒不會的,他努力的告訴著自己說嫣兒不會。
但是剛才那個確實是嫣兒,他的嫣兒。
鳳清絕愛九兒深入骨髓,只要遇到九兒的事,他就會失去分寸,此時的他無暇去想為何九兒會突然這樣,還有那白衣男子是誰,他的腦海裡只有九兒說要放棄。
嫣兒剛才離去的背影是那麼的幸福與滿足,不是他給的,他給的只有痛苦。
鳳清絕頹然的坐在地上,看著手中的炎,他笑了,笑的邪魅,笑的淒涼。
一身紅衣,坐在地上看上去是那麼的孤單。
『阿絕。』一聲呼喚。
鳳清絕驚愕的回過頭。
『嫣兒。』他剛才也有片刻的恍惚,差點著了道。
他相信她的嫣兒。
兩人相視一笑,當鳳清絕的視線觸及到九兒手腕上的傷口時,眼神一動『嫣兒怎麼了。』
九兒卻是不語,只是緊緊的抱著鳳清絕,其實她的心裡也有些害怕,如若剛才沒有血魂,她就見不到他了。
鳳清絕想起自己的遭遇,再看著九兒手腕上的傷口,便瞭然。
他是興奮的,嫣兒並沒有忘了她。
他輕聲的說『嫣兒沒事了。』
她頜首『恩。』
不離不棄。
『阿絕你怎麼看。』
『雲沁染的佈陣技術是相當高的,這個應該是幻陣。』鳳清絕的語氣有些擔憂,他們都不是破陣高手。
『恩,我剛才也在周圍摸索了一圈,如若沒有猜錯的話,我們應該就只是在天雲宮的主殿內,周圍的一切全部都是幻覺。』她雖不會破陣,但是十幾年的書不是白讀的,多多少少都會知道些。
『恩,我想也是,既然這樣我們先去找皇兄與父皇,皇兄對陣法有些研究。』鳳清絕牽起九兒的手說道。
『恩。』她一直都是相信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