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印輕聲的喚著沉睡的九兒。
『唔……』九兒悠悠醒來看來一眼面前的小印,想自己又是睡過頭了。
『該換藥了嗎?』聲音帶著剛醒來的倦意。
『恩。』洛幽走了進來。
『那開始吧!』九兒直起腰板,臉上平靜的等著洛幽給她拆線,反倒是小印此時是非常的緊張的。
正當洛幽想用剪刀剪掉九兒臉上的紗布時,蛋蛋跑了進來。
『小姐,小姐俺給你做了一道紅燒魚哦!小姐要不要吃。』蛋蛋很是興奮的對著九兒道。
她畢竟是一個單純的人兒,知道九兒不開心,她就想到了九兒愛吃她煮的菜時,就興沖沖的去做了一道菜回來。
『恩,蛋蛋拿著先放下吧!』九兒聲音柔柔的說道,她很感動,能有她們她真的很欣慰。
『恩。』蛋蛋見洛幽一臉凝重的看這九兒眼睛上纏著的紗布,也知道現在九兒肯定有事,很識相的退到了一邊去。
『吱吱吱……』剪刀剪掉紗布的聲音,這個聲音九兒聽了很多遍,所以她很平靜。
紗落,臉上的束縛少了,感覺也輕鬆了,九兒緩緩的睜開雙眸,大眼眨巴眨巴的想看清外面的視線,但也是枉然。
洛幽見狀有點黯然,為什麼還看不見呢?
『洛,沒事的,這次我大概能感覺的到外面的光線了。』九兒起身走到桌子旁,剛想舉筷吃魚。
但下一刻又頓住了,這是魚,蛋蛋做的紅燒魚,可是魚有刺,她這瞎子怎麼吃啊!
九兒有些犯難了,不吃的話蛋蛋可能又要傷心的,可是吃的話她還不會『閉著眼睛挑魚刺啊!』
蛋蛋見狀,便走向前對著九兒道『小姐,沒事,俺已經叫師傅把刺都挑了呢?』對於某些事蛋蛋還是比較細心的。
夾起一塊魚肉,入嘴九兒深吸一口氣,恩!當初帶蛋蛋回來說明是個不錯的決定。
『九兒……』當洛幽想開口說話時,小印拉住了他的衣袖,附在他耳畔說道。
『洛哥哥,小姐吃起東西起來,一時半會兒是說不了話的。』這是她的經驗。
小姐吃起東西,一時半會兒是插不上話的。
洛幽見九兒一臉的享受狀,便也認同道,他不曾想過,有人吃東西會吃的這麼的享受。
而游蛋蛋則是見九兒吃她煮的東西那麼的享受,小臉上儘是滿足之意。
片刻後,終於等九兒吃完後,就聽她開口道『蛋蛋下次多做一隻魚吧!』多麼的理所當然啊!
『恩。』蛋蛋應聲。
這時雪允從門外走了進來,看著桌上的余剩的魚汁,心裡暗笑,九兒還是這樣,對吃有著一定的熱衷。
走到九兒身旁,笑道『九兒,一切都已準備好了,我們明日便可以起程了。』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
『恩,我們明日便回帝都。』九兒頓了一下,便又開口『雪,帶我去看一下綺夢跟沐陽吧!』語氣有著淡淡的憂傷,與愧疚。
『恩。』雪允拿起竹棍遞給九兒,自己拿著竹棍的另一端。
她心裡的無奈與愧疚他懂,所以對她的要求他不能拒絕,
『都一起去吧。』九兒走出門口時,回身對著大家說道。
一行人跟著雪允來到了雨塵山莊的後山,雪允停住了腳步對著九兒道『九兒到了。』聲音隱約有著擔憂。
到了,九兒放下竹棍,直直的站著,臉上有著一種叫做哀傷的東西。
『我想上香。』她想親自給他們上一次香。如若不是他們或許躺在這冰冷的塵土下的人會是她吧!
小印拿過六隻香,點燃遞給九兒,接過香,跟著小印來到了墓前。
雙腿一彎,跪在地,她嫣九兒從來都是高傲的,對人都是表面上略行一下禮。
雙手執香,臉上的表情帶著哀傷還有的是尊重。
彎腰叩頭,一拜,兩拜……六拜之後,輕挨著小印把香插在了沐陽與綺夢的墓前。
爾後,九兒就只是靜靜的站在墓前,似是在回憶著什麼,只見她抬起手,摸著墓碑,彎身說道。
『夢兒,我要去尋阿絕了,你希望我與他幸福,九兒一定會努力的。沐陽在那裡你要好好的顧著夢兒,相信我,我一定會幸福的。對於你妹妹,我失約了,你不怪我吧!還有謝謝你們。』九兒神情很是平靜,但是她所說的話一字一頓的打在了眾人心裡。
他們知道她心裡的苦,那種苦就算是你說再多安慰的話,還是撫平不了那深深的痛,所以他們只能靜靜的。
他們知道她需要一個安靜的壞境。
『我們走吧!』回身不再留戀。
一行人離開了後山,只餘下那依然在燃燒的焚香。
謝謝!這是一個多麼禮貌的詞語,但是有時別人不一定要。
對九兒亦是如此,每次說出謝謝的時候,都是有人因她而犧牲,她怕說出這句話。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次日一早,就讓眾人便要啟程想蒼宇帝都出發。
『好好照顧夫人。』無剎拍拍黑風的肩說道。
『恩。』黑風應道,這是他們的責任,他也不相信主人會忘了小姐,除非有什麼事。
『九兒姐姐,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沈綺聲音悶悶的說道,顯然是剛哭過的。
『恩,無剎好好顧著綺兒,等我們回來。』等我們回來。是啊!她一定會回來的,她跟阿絕一定會的。
『走吧!』九兒一揮手,蛋蛋輕扶九兒上了馬車。
眾人都做定後,黑風輕揚手中的馬鞭,馬車緩緩而行動。
『噠噠噠。』
不過片刻,馬車消失在了沈綺與無剎的視線中。
淚落,九兒姐姐要幸福。
無剎攬過沈綺,臉上滿是溫柔,在心裡說道,我也會讓你幸福的。
幸福的定義是什麼,要對方笑或是過的好呢?
其實不然,幸福就是。
一生一世一雙人。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