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離兒,你記不記得這個?』希寒搬來一口木箱子,把它放在嫣離身前。
『這是什麼?』她皺起眉頭,百思不解。
『來,答案揭曉。』他打開箱子,從裡面拿出一隻紙鳶。
他要好好珍惜這為數不多的時間,他要讓離兒開心。
所以即使心痛,他的語氣還是裝作輕鬆的。
『我記得它,那是福叔幫我做的,那一次我們車行到郊外,那兒風景好美,阿娘說要就地用餐,爹跟哥哥和幾個僕人去林裡打野味,留守的福叔怕我無聊,就幫我做了這個紙鳶。對了當時寒哥哥為什麼不跟爹爹他們一起去呢?』好懷念哦!嫣離把它抱在胸前。
只是對於希寒那天沒有隨行,很是鬱悶。
因為我怕離兒悶啊!希寒在心裡無聲的回答。
『然後一個愛玩的女孩兒把紙鳶卡在樹梢頭,又不敢說出口,偷偷的一個人躲在一棵大樹後面,哭紅了兩顆眼珠子。』那時的心疼,他到現在還隱隱約約感覺得到。
『我怕福叔傷心,他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幫我做好,我一下子就把它弄丟了,當然會難過。』想起童稚時期的單純,她心裡湧上甜滋滋的幸福感。
『我為了你爬到樹上拿紙鳶……』那時他還不怎麼會武功,只會簡單的招數。
對於大樹,還是那種只可遠觀的狀態。
梨娘看到嚇壞了,一聲大叫……』她接了下一句話。
『結果,我被她的尖叫聲嚇得真摔到樹下去。』說完,兩人同時相視大笑。
『你還笑!當時你暈了過去,我在你身邊一直哭,心想都是我不好,要是我不貪玩,不把紙鳶給掛在樹上,你就不會受傷了,我自責極了。』
『你知不知道當我醒來時,爹爹把我叫進林子裡說些什麼嗎?』
『我問過,但你神秘兮兮的,怎麼都不肯告訴我。』
『他把我叫進樹林裡臭罵一頓,說我讓娘嚇壞了,下回再有這種事發生,就要把我吊起來毒打一頓。你說,他是不是寵老婆寵得太不像話了?』
誰都想不到,陸叔這樣的人會有那麼溫柔的一面。
但是只限於梨娘。
『陸叔真的很疼梨娘,能嫁給他,是莫大的幸運。』靠進他懷中,她吁了口氣。
『我會向爹爹努力學習。』他的鼻子親暱地摩蹭她的。
『你已經夠好了。』她笑了,湊上前在他額上烙下一吻。
『你再來看看這個。』他拿出一個紫檀盒子。
『裡面裝什麼?』她好奇地打開。
是那年她塞給他的話。
你還留著。』她眼裡閃著感動,他真是……愛她好多年了。
『恩,你當時說要是把畫弄丟了就等於把你弄丟了。』只是現在畫在人在。
只是兩天後呢!希寒有些黯然。
『恩。』想起兒時的嬌蠻,嫣離有些羞澀。
就這樣,兩個時間所剩不多的男女,將一刻鐘當成一天使用,誰也不願停下嘴,深怕浪費了光陰,糟蹋他們僅餘的相聚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