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端木賢的話,昭雲並不否認,淡笑道:「我希望殿下在奪回大權後,能夠向鳳羽皇帝陛下稱臣,紫烏會成為鳳羽的屬國,向鳳羽納歲貢。」
端木賢皺眉道:「稱臣?」
昭雲點頭道:「沒錯,稱臣,這樣紫烏的百姓、領土還是會由殿下管轄。」
端木賢拿起酒杯淺酌一口,道:「昭雲世子就肯定,我向鳳羽稱臣之後,不會反嗎?」
昭雲靜靜吸了一口寒氣,還真是冷呢,不過這樣能讓人更加清醒,淺笑道:「賢王殿下如此人才,怎會甘心久居人下,三年,昭雲只希望三年內,殿下不要有所動作,紫烏戰後也需要休生養息的時間吧?」
端木賢挑眉道:「世子只要三年太平?」
昭雲點頭道:「三年後,我大概也不需要再為鳳羽皇室效力了吧。」
聞言端木賢不解道:「不需為皇室效力,莫非世子想要取而代之?」
聽了端木賢的問話,昭雲不禁大笑道;「那個位置並不是每個人都想要,高處不勝寒,昭雲想要的不過是閒雲野鶴的生活。」也許用不了三年那麼久,明年春暖花開時她就可以帶著爹爹娘親一起回隱谷了。
端木賢輕輕搖頭,以南宮昭雲的才華,鳳羽皇帝怎會放任他自由,這樣的人若不為自己所用,寧願毀了,也不會願意留給別人吧,於是輕聲道:「世子已然踏足這紛爭中,又如何能輕易脫身,豈不聞『君子無罪,懷璧其罪』。」邊說邊拿起酒杯一飲而下。
昭雲轉身對端木賢笑道:「賢王殿下是在關心我麼?」
端木賢聽到昭雲的話,一口酒卡在喉間,劇烈的咳嗽起來。看著端木賢的樣子,昭雲一陣好笑,道:「好了,我不逗你了,不過交易談完了,我們應該去見見白家人了,早去早回,不然夜醒來又麻煩了。」
端木賢好不容易止住咳,略微吃驚道:「你如何知道我想引你去見白家人?」
昭雲直翻白眼道:「不是賢王自己問我『如假包換』是否還作數麼,難道不是想讓我與白家人當面對質,不過我還是很好奇,在我軍中,殿下如何和白家的人聯絡?」
端木賢不承認也不否認,徐徐道:「世子如何這麼肯定我與白家人之間一直有聯繫,要知道以白家人的本事,我若求救,也不至於淪為世子的階下囚,不是嗎?」
昭雲笑道:「我可不認為『七步斷魂』是可以隨身攜帶的毒藥,至於王爺留在我軍營無非是為了那十萬戰俘罷了。」
那日信封上的毒藥便是『七步斷魂』,藥引是紅腹白斑蟻所分泌的蟻酸,這種蟻酸可以從肌膚毛孔侵入筋脈,使人全身筋脈壞死,七步之內中毒人便會猝死。此毒侵蝕性極強,不可一直藏於身邊,即使是有解藥事先服下,也只能保證持有毒藥者三日內不中毒,所以這藥是定是端木賢事後拿到,也說明他雖在軍營仍與白家有聯繫。
端木賢坦然笑道:「現在我倒有些相信世子是白家家主了。」邊說邊從衣袖中取出一節只有拇指長的木哨,放在唇邊輕輕一吹,牆角處便有一隻白色的小老鼠,拖著長長的尾巴跑到端木賢腳邊,眨巴著烏溜溜的小眼睛像是在獻媚。
端木賢伸手將小老鼠托起,放到裝桂花糕的托盤中,小傢伙倒也不客氣,隨即吧唧吧唧的大口吃起來。
看小白鼠吃得盡興,端木賢轉頭對昭雲一笑,道:「咯,這小傢伙便是我和白家的信使,只要把消息寫好,繫在它尾巴上就行了,小傢伙喜極了甜食,口味倒與世子如出一轍。」
昭雲一聽撇撇嘴,這傢伙竟把她與小白鼠相提並論,不過現在她對白家人充滿好奇,也懶得和他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