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羽永安城
京城街道上原本湧動的人潮變得異常安靜,只見一人策馬,高舉旗令在馳道上飛奔,沿路大喊:「八百里加急,霸城大捷」,所到之處皆是一片歡心沸騰。
鳳章殿上,景帝和眾大臣都屏氣凝神地聽著送信士兵描述霸城之戰的情景生怕錯過一個細節,直到士兵講完,大殿上仍然沉靜如初。
這邊眾大臣臉色各異,只覺這位鎮北王世子簡直是修羅再世。那廂景帝則是眉頭深鎖,心道,憑借一人之力,橫掃千軍如卷席,這是何等驍勇,如此人物怎能不讓人忌憚。
報信的士兵本是說的口乾舌燥,可面前這奇怪的沉寂,卻讓他大氣不敢粗一聲,手心不由地捏了把冷汗。
半晌才聽景帝大笑道:「果然是虎父無犬子,沒想到這南宮昭雲竟有如此能耐,真乃我鳳羽戰神也。」
一聽皇帝如此說,眾大臣也紛紛出列附和,只道:「陛下聖德,天祐鳳羽,降此良才,相助陛下,蕩平賊寇。」
景帝略微抬手,直到殿內重新肅靜下來,才起身道:「傳朕旨意,鎮北王南宮傲以身殉國,朕甚悲痛,賜國葬禮,准許其子南宮昭雲扶陵進京,鎮北王世子南宮昭雲攘夷有功,賜世襲王爵,黃金萬兩,良田千頃,著其即日進京受封。」
丞相郭懷遠聽景帝一句即日進京,不禁替南宮昭雲惋惜起來,如此人才,偏偏要姓南宮,怕是這陛下已容不得他了。
御書房中,景帝氣急敗壞,廣袖一甩,掀翻了書桌上的硯台,磅鐺一聲,墨汁四濺,桌前跪伏的黑衣人埋首於地,不置一詞,默默承受著皇帝的滔天怒氣。
景帝怒視著地上的人,語氣陰沉道:「是誰說,南宮昭雲不過是病弱少年,雖會用謀但不善武,羽翼未豐,不成氣候,恩?」
魑以頭碰地,極為惶恐道:「屬下該死,此事是屬下失察了。」
景帝怒氣未平,拂袖轉身走至窗邊,過了良久,待怒氣稍稍平復,才對地上跪著的人道:「你是該死,不過朕有更重要的事讓你去做,你的腦袋就暫時寄放在脖子上吧。」
魑恭謹道:「是,屬下定竭盡全力,不敢再有負主上所托。」
景帝哼聲道:「若是再誤事,你就不用再回來見朕了。」
魑叩首道:「不知主上要讓屬下去做何事?」
景帝沉聲道:「要馴服南宮昭雲這匹野馬,看來得花上一番功夫,既然小馬兒不聽話,就讓母馬來牽制住他,你速往洛城,嚴青和魎會配合你行事。」
魑抬頭望向窗邊的景帝,心道,主上想將南宮昭雲困在京城,就需要有足夠的籌碼,從霸城戰場上南宮昭雲因為其父遇難而表現出的瘋狂舉動,就可以推斷出他是極重感情之人,而這一點會是他的致命弱點。
如今對南宮昭雲而言,最親最在乎的人,莫過於洛城的鎮北王妃了,想到此處,魑便點頭道:「屬下領命。」遂飛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