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澹見月光下一名黑衣銀髮男子隨意倚著屏風站立,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眼中是令人膽寒的冰冷,而那雙懾人的眼眸竟是紫色的,如同惡魔一般,珠澹身體微微一抖道:「魔鬼之子,你是幽冥玄墨,不可能,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玄墨嘴角慢慢勾起,俯身對珠澹道:「我來送你上路。」
只見『勾月』一出,寒光一閃,妖冶的紅色如弧線劃開,僅僅一瞬間,珠澹還沒能合上問話的嘴,已是人頭落地,僵直的身體砰然倒下,驚醒了尚在熟睡的女子。
舞孃看著身邊還有餘溫的無頭屍體,雙目圓睜,開口就想要尖叫,只覺的冰冷的刀尖抵住自己頸項,讓她無法發聲。她呆楞著看向眼前人,月光下的銀髮泛著幽幽的藍光,紫色的眼眸中沒有一絲波瀾,美得如罌粟一般的男人卻是吃人的惡魔,她咬緊牙關,因為她知道她一旦發出聲音就必死無疑。
良久,只聽玄墨淡淡道:「我不殺女人,閉緊你的嘴馬上離開,不要想著通風報信,沒有人會相信你。」玄墨認為現在她要是去囔囔,嫌疑最大的怕是她自己。
舞孃一愣,沒錯,沒有人會相信她,那些人都認為她是妖姬,是禍水,想要將她千刀萬剮,於是淒然一笑道:「離開,我又能去哪裡?他死了也好,我早就在他食物裡下了慢性毒藥,本來想讓他生不如死,沒想到你倒是給了他一個痛快。」
這廂玄墨聽了舞孃的話微微挑眉,舞孃見玄墨的表情,繼續笑道:「我叫洛桑,本是雪原綺羅部首領的小女兒,珠澹這畜牲垂涎我的美色竟發兵攻打我綺羅部,我們綺羅部本是小部族怎會是他烏達的對手,我爹爹無法只得求和將我獻給他。」
講到這裡洛桑忽然大笑起來,一直笑到流淚,才又道:「我不怪我爹爹,因為他也沒有辦法,可我恨這畜牲,憑什麼我要嫁給他這個老頭子,所以我要報復,我讓他沉醉在我的溫柔鄉中,我挑撥他和屬下的關係,我讓他昏庸無道,我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哈哈……」
玄墨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個近乎癲狂的女人,卻沒有絲毫的同情,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這是她自己選擇的命,一切後果也由她自己來承擔。
洛桑見玄墨並不言語頓時有些無趣,便也停止了大笑,懨懨道:「為什麼不說話?」洛桑自問美艷無雙,此時更是楚楚動人,她從來沒有在男人面前遭遇過如此冷淡的對待。驕傲的心讓她忘卻了眼前男人手中的尖刀,伸手勾住玄墨的脖子,媚眼如絲,傾身逼近玄墨。
突然洛桑只覺得手腕一痛,被一股大力甩了出去,後背撞到了帳中的大柱,劇痛蔓延至全身,只聽玄墨冷笑道:「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趁我沒有改變主意之前馬上滾,我不殺女人,但我不介意拿你開刀。」對玄墨而言這天下間,除了雲,其他的女人都形同草芥。
洛桑心有不甘,但看見玄墨眼中的肅殺,也不敢再呆下去,只得離開。
於是洛桑扶住脫臼的手臂,忍著後背的劇痛,顫顫巍巍地走出大帳,在帳門處她回頭看了玄墨一眼,可玄墨至始至終都沒有注意到她,洛桑只覺得是受了奇恥大辱,滿眼怨毒地看向玄墨,暗暗發誓總有一天她會讓這個高傲的男人拜倒在她腳下,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