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關於髮簪的介紹,小攤前的姑娘便問那年長的哥哥,髮簪賣多少錢,這時哥哥皺皺眉,高聲對那姑娘問道:「你說什麼?」
那姑娘見此情景,便想這哥哥怕是有耳疾,於是便高聲問道:「這簪子多少錢?」
這時哥哥點點頭道:「 哦,你問都少錢呀,我問問弟弟。」隨即他便轉身對年輕男子大聲道:「弟弟,這簪子多少錢?」
此時弟弟看了一眼姑娘,又看了一眼簪子,然後道:「這支三十文。」
哥哥似乎沒聽清又問道:「多少?」「 三十文」,弟弟大聲喊道。
點點頭,哥哥轉過身,對那姑娘笑道:「 十文。」
那姑娘一聽立馬掏錢拿起簪子就迅速離開,淹沒在人群中。
子夜見此不禁嗤之以鼻,道:「這女子怎能如此,為貪小利不顧道義,難怪聖賢常言為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昭雲放下茶盞,幽幽笑道:「夜,怎知定是那女子佔了便宜?」
子夜疑惑道:「公子不也都看見聽見了麼,這不是明擺著的事麼?」
昭雲笑道:「夜,要知道有時候目見耳聞也未必是實,我倒認為是那對兄弟欺騙了那買簪子的女子。」
聽了昭雲的話子夜越發不解道:「公子為何這麼認為?」
昭雲抬手指向那小攤道:「夜,有見過耳聾之人如此竊竊私語,談笑風生麼?」只見那兩兄弟正時不時耳語並且大笑出聲。子夜也不是蠢人,如此看來這事實上是這兩兄弟誰也不聾,只是借耳聾讓買首飾的人有佔小便宜的錯覺罷了。
看著子夜微紅的臉,昭雲不由好笑,這麼大的人了倒如小孩一般,忽然她覺得偶爾逗弄一下子夜這小子倒是一件趣事。再度望向街上的那對兄弟,昭雲心中暗暗盤算,混淆視聽,這兩兄弟倒是塊材料。
這時,掌櫃從內店出來雙手捧劍交給昭雲,昭雲接劍,拔開劍鞘,只見銀光一閃恍如流星。
白皙的手指輕輕劃過劍尖、劍刃、血槽,隨著昭雲指尖的動作,劍身開始發出嗡嗡的低鳴,那聲音好似喜悅、似撒嬌、似埋怨,實在有些不可思議了。
店中之人都嘖嘖稱奇,掌櫃不由慨歎道:「怪哉、怪哉,老朽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寶劍對持劍者發出共鳴,看來這把『孤星』已經認公子為主了。」
掌櫃說話的聲音將昭雲從神遊中拉回,不知為何適才拂過劍身的那一瞬間,讓昭雲感覺到熱血沸騰,全身的血液好像都在叫囂,瞬間只覺有一股嗜血的衝動直衝腦門,而且恍惚間她感覺小指上的『祛邪』在發熱,現在清醒過來倒讓她懷疑方才發生的一切是否是幻覺。
似乎感覺到昭雲有些不對,子夜便輕聲問道:「公子可有不適?」
昭雲搖頭道:「無事,掌櫃剛才說什麼?」
掌櫃一聽昭雲問話哪敢有所怠慢,立馬回道:「老朽以為這劍身嗡鳴是件奇事,好似公子本就是這『孤星』的主人,如今不過是久別重逢一般。」
昭雲低聲道:「是嗎?『孤星』確是個好名字,本就是天外隕落的孤星,現在就讓本公子見識見識你的本事,如何?」奇得是這劍似乎聽得懂昭雲的話,又發出嗡嗡的鳴響,好像躍躍欲試一般。
昭雲看了一眼子夜,又看了一眼右邊櫃格中的長劍,子夜會意,轉身取下那劍,拔劍就向昭雲攻來,昭雲出劍一擋,只見子夜手中長劍應聲而斷,『孤星』卻無絲毫損傷,昭雲不由讚歎道:「好,果然是把好劍。」
聽到誇獎劍身便又嗡鳴起來,直惹得昭雲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