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雲帶兵走衛城一線至甘陵,途經牛心堆,斥候來報前方有紫烏敵軍。昭雲沉聲問道:「對方有多少人馬?」
斥候答道:「大約有五萬。」
昭雲眼睛微微瞇起,心中一番盤算,自己只帶出兩萬人馬,兵力明顯不敵紫烏軍,既然已經遇上,就只能智取了。
明焰策馬上前對昭雲道:「少主,如今當如何,可否要列陣迎敵?」
昭雲不答,轉而對嚴羽豐道:「羽豐以為呢?」
嚴羽豐答道:「敵我實力懸殊,末將以為不可力敵。」
昭雲聞言微笑點頭道:「不錯,焰,下令就在此地安營。」
昭雲望著遠方的天空,看著西沉的落日,忽然心生一計。
是夜,中軍大帳中,昭雲喚來明焰和嚴羽豐道:「焰、羽豐,你們下去吩咐讓士兵們每人將兩根火炬交叉捆紮起來,然後點燃其中三個頭,另一頭拿在手上,分散在營地和營地周圍列隊。」
明焰和嚴羽豐互看了一眼,心中明瞭,世子好生厲害,如此一來必可混淆視聽,於是皆領命退下。
士兵們按照昭雲的方法點燃火炬,頓時點點火光如同漫天繁星,很是壯觀。紫烏人遠遠看見鳳羽營地,火燭甚多,以為來了許多援軍,大為驚恐,一時不敢輕舉妄動。
子時已過,昭雲走出大帳,對嚴羽豐道:「羽豐,我給你五百軍士,趁著夜色正濃去突襲紫烏軍,記住不要與敵軍正面衝突,打了就跑,意在騷擾敵軍,務必讓他們不得安寧。」
明焰疑惑道:「若紫烏軍追擊怎麼辦?」
嚴羽豐道:「如今敵軍以為我們援軍已到,我只帶五百兵士,紫烏定以為我們是引他們出營的誘兵。」想了想,嚴羽豐對昭雲道:「世子,不如末將再如上次襲營一般也去放幾把火,如何?」
昭雲微微挑眉道:「如此甚好。」
嚴羽豐帶著人用火突襲紫烏軍,攪得紫烏軍營不得安寧,紫烏疑是誘兵不敢追遠。
次日清晨紫烏軍隊將要撤退,鳳羽軍隊吃過早飯神清氣爽,昭雲見大樹上的葉子隨風搖擺,竟是順風,遂下命明焰帶兵直奔紫烏營地,讓黑雄領著數十人拿戰鼓埋伏在紫烏軍營後面,一見起火便一邊擊鼓一邊呼叫 ,另安排兩隊弓弩手埋伏在敵營大門兩側。
鳳羽軍順風放火,前後埋伏的人擊鼓的擊鼓,喊殺的喊殺,紫烏軍猝不及防,亂作一團,慌亂中相互踐踏,死亡者數千,昭雲騎著踏雪在山坡上看著一片混亂的紫烏軍營,嘴角勾起。
嚴羽豐騎馬立於昭雲身側,看著昭雲晨曦中的側臉,白玉般的臉頰近乎透明,暈染上玫瑰色的霞光,淡淡的笑顏讓人忘記戰場上的喧囂,迷失其中。
昭雲看著逃出軍營的紫烏士兵四處逃竄,隊形不整,嘴角笑意更深,該收網了,於是淡淡道:「羽豐傳我將令讓焰乘勝追擊。」
嚴豐回神道:「世子,紫烏軍隊現在已是潰不成軍了,我們何必窮追不捨,不如見好就收,保存實力,不是更好?」
昭雲搖頭道:「敵軍現在雖是四散逃跑,但涓涓細流也可匯成江河,我們要前往甘陵,怎可在自己身後留下隱患。」
嚴羽豐點頭道:「是豐考慮不周,末將這就去傳令給明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