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昭雲和病癒的嫣然一同陪著古明月前往普度寺為南宮傲祈福,寺院中的菩提樹碩大無比,挺拔蒼翠,映在綠樹叢中的院落,杏黃色的院牆,青灰色的殿脊,此時都沐浴在玫瑰色的朝霞中,寧靜而安詳。
殿中佛像,盤膝而坐,雙手合十,朱唇微啟,面帶微笑,慈眉善目,姿態怡然。
昭雲扶起古明月道:「娘親,不必如此擔憂,相信爹爹會平安歸來的。」
嫣然也在旁附和道:「是啊,主子,如今世子也回來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古明月點點頭,她也希望如雲兒所說,丈夫能夠平安歸來,望著那傾斜著好似俯視著人間的高大鍍金佛像,古明月誠心禱告,佛主請您保佑我丈夫能夠戰勝歸來。
忽然,王府中的小童慌張地向古明月和昭雲這邊跑過來,跪地道:「王妃、世子,大事不好了,前線傳來消息說王爺他被紫烏俘虜了。」
古明月一聽,抓起小童的衣領,顫抖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王爺怎麼了?」
小童嚇得汗流浹背,發抖道:「王爺他,他被俘了,兗州一線兵敗如山倒。」
嫣然見古明月神色大變,遂對小童喝道:「阿成,休在王妃面前胡言亂語。」
古明月一瞬間只覺得天旋地轉,眼前一黑,昭雲一見娘親暈倒立馬上前扶住。
「阿彌陀佛,施主不如先扶女施主去廂房休息。」
昭雲聞聲回頭望去,只見一名白眉僧人含笑而立,一身悠然自在,好似塵世的一切喧囂都與他無關。昭雲微笑道:「小子昭雲敢問大師法號?」
和尚含笑答道:「平僧貫休。」
早聽聞過,貫休的名號,據說是得道高僧,景帝曾想請貫休任鳳羽的國師,卻被貫休婉言謝絕,不知為何一提到得道高人或國師一類的稱呼,昭雲就覺心中不爽。
將娘親安置在廂房,讓嫣然在旁照顧,昭雲走出廂房想透透氣,前線傳來的消息太讓她意外了,怎麼會這樣,爹爹與伍仲賢勢均力敵,怎會突然被俘。
昭雲心中一時煩悶不已,取出袖中玉笛,放在唇邊,想借笛音讓自己沉靜下來,迴旋的音符好似籠中困獸找不到出口,嗚咽不止。
「阿彌陀佛,不知施主何以如此心煩?」
昭雲放下玉笛,無奈道:「大師,似乎很喜歡不聲不響地出現在別人身後。」
貫休淡笑道:「老衲只是尋聲而來。」
昭雲轉身諷刺笑道:「大師,以為昭雲會相信麼?」
貫休大笑道:「施主似乎對老衲頗有敵意。」
昭雲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對這和尚有本能的排斥,於是生硬道:「大師,不如直接道明來意。」這和尚不清修,沒事老纏著自己幹嘛。
貫休見昭雲如此,便開門見山道:「老衲來見施主確實是有事相求。」
昭雲蹙眉道:「昭雲並不認為自己能幫得上大師什麼?」
貫休慈愛一笑道:「老衲,只是請施主不要妄動殺念,是禍亂世間還是造福萬民,全在施主一念之間,還望施主凡事都能本著一顆仁愛之心。」
昭雲一聽,心下一驚,看來這老和尚怕是知道那個關於異星的傳說,於是嗤笑道:「大師太抬舉昭雲了,昭雲可沒有這等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