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押細作的軍帳內,兩個看守正在喝酒吃菜,囚籠內的朱城對看守道:「貴三、福祿好歹我們也有交情,我真的不是細作,你們倆行行好,至少帶封信去給我老娘,算哥哥我求求你們了。」
貴三筷子一扔,大罵道:「你小子少裝,你自己做賊心虛,在世子面前現了形,還想哄我們,你那老娘恐怕也是假的,對了,定是細作,想通風報信,門都沒有。」
貴三正想上前去揍朱城,卻被福祿拉住,福祿勸道:「好了,貴三,這小子雖是個細作,但與我們相處這些日子也沒加害過我們,你看他已是個將死之人了,你又何必動怒呢?」
於是福祿拿著酒壺,從木籠柵欄處將酒壺遞給朱城道:「小子,喝口吧,明日就要送你上路了,等你到了那邊也別回來找我們哥幾個晦氣。」
朱城拿著酒壺,歎了歎氣,仰頭一口飲盡,想自己千算萬算,竟栽在了這個病弱世子手上,那日為了向劉將軍傳遞洛城守軍的信息,他故意對小隊長的馬做了手腳,這樣便可以順理成章的到營外密林,本來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可沒曾想到……
迷濛中,朱城聽到帳外有兩人說話的聲音,便豎起耳朵想聽得更真切些。
帳外昭雲好似無奈道:「焰,你說現在該怎麼辦才好,沒想到嚴青那老匹夫竟然只碩鼠,洛城糧倉早已空空如也,沒有糧食,怎麼打仗,而且若是劉思輝死死圍住洛城,那我們困也得被困死。」
明焰安慰道:「世子不必擔心,這三伏天,劉思輝孤軍深入也不能和我們一直耗著,洛城易守難攻,我們死守不出,虛張聲勢,想來不久劉思輝就會放棄洛城去攻打我們周邊的城池,如此一來,我們便有了喘息之機。」
昭雲慨歎道:「為今之計,只能如此了。」
聲音漸不可聞,想來人已走遠,朱城用力搖了搖腦袋,想讓自己清醒過來,奇怪自己是怎麼搞的,這麼不勝酒力。
抬眼一看,柵欄外,貴三和福祿都已醉倒在地,而木籠的鑰匙就在離柵欄不遠處,想來是從貴三身上掉下來的,朱城將手伸出柵欄夠到鑰匙,打開門,換了貴三的衣服逃出帳外。
角落裡的昭雲和明焰從暗處走出,辦完事回來的暗影走到昭雲身邊道:「主上,已有紫烏探子去了洛城糧倉,屬下已按主上的吩咐,故意放他們出城了。」
看著那暗夜裡遠遁的身影,昭雲嘴角上翹,魚兒就要上鉤了。
洛城外三十里,紫烏軍帳中,劉思輝正在與副將們討論作戰方略,擬定在一處形如口袋的山谷處克敵。
這時朱城進入軍帳中,跪地道:「將軍,小的得到消息,洛城已經沒糧了,南宮昭雲不過是在死撐而已。」
劉思輝聽後並不言語,似乎在等待什麼,少頃,一名黑衣人進入軍帳在劉思輝身側耳語了幾句,劉思輝大笑道:「好,本將軍倒要看看那南宮小兒能撐得了多久,到時候本將軍就在口袋山滅了那小兒,伍仲達你就和南宮傲耗在兗州,等著本將先立頭功吧,哈哈哈。」
想了想,劉思輝對身邊副將道:「陸恆,這三伏天確實難熬得很,你去帶隊人馬到後面山林尋些靠水窪的陰涼地讓大軍安營紮寨。」
陸恆領命道:「是,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