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雲與明焰一行人一同策馬到達密林處山坡,從此處往鳳陰山望去,只見大隊人馬浩浩蕩蕩向洛城方向前行。
明焰見那打頭陣的軍隊,隊形散亂,毫無士氣,便輕聲道:「世子,對方雖然人多,卻不過是些老弱殘兵,屬下以為可以一戰。」
聽了明焰的話,昭雲大笑道:「連焰都如此認為麼,看來劉思輝的兵馬,偽裝的功夫倒是不弱。」
明焰疑惑道:「世子的意思是?」
昭雲看了眼明焰和他身後的數名烈焰騎騎兵,轉頭望向西北方向幽幽道:「如此不堪的軍隊,在不到六個月的時間裡,連下我鳳羽十六城,莫非你們以為我鳳羽的城池和軍隊都是豆腐做的紙糊的麼?」
昭雲見眾人低頭不語,便道:「焰,傳本世子將令,紫烏若是城下叫陣不予理會,全軍將士堅守洛城,有違令出城迎戰者,斬。」
昭雲說完便策馬離去,明焰等緊跟其後,明焰身邊的黑雄對明焰耳語道:「明焰大人,世子的意思不是讓我們躲在城中做縮頭烏龜麼?」
明焰皺眉道:「黑子,休要胡言亂語。」
黑雄進一步道:「可是,明焰大人不是也看到了麼,對方的實力顯而易見,世子還說是什麼偽裝,分明是害怕出戰,我看世子不過是文弱書生,哪裡懂得戰爭。」
明焰沉聲道:「夠了,世子是明部的少主,如今王爺不在洛城,我們自當向世子盡忠,你今日的話我當沒有聽見,依將令行事吧。」話雖如此,明焰心中也有些許懷疑,世子似乎真的過於文弱了。
對於昭雲的將令,軍中上下雖有不滿,但也都依令行事,無論對方如何在城下叫罵都堅守不出。夜裡的晚風稍稍吹散了日間的悶熱,昭雲低頭信手翻閱書卷,隨意道:「影,嚴青如何表示?」
暗影和昭雲相處多日,已經習慣了與昭雲隨性處之,便自顧自地在帳中尋了地坐下,喝了口茶,不緊不慢道:「回主上,屬下已讓幻月的人與嚴青接洽過了,相信嚴相不日會給新徵的士兵送來所需的兵器。」
昭雲低聲笑道:「嚴大人倒是大方。」
暗影點頭道:「可不是麼,嚴相大人在洛城多年不問世事,沒想到竟有如此豐厚的家資,看來暗地裡也沒少斂財。」
昭雲輕輕搖頭道:「影,這樣說可就不厚道了,畢竟嚴相大人也是為了表達與我們合作的誠意。」只是嚴青不可能想到,『幻月』本就是昭雲的產業,他這次是既送了銀子又送了兵器,折了大本。
翌日,中軍營帳中,昭雲埋頭繪製著洛城周邊地圖,帳外的吵鬧聲讓昭雲不禁輕輕蹙眉,微微側目,暗影會意走出大帳。
少頃暗影和明焰一同進入帳中,身後壓著四名士兵,明焰向昭雲握拳行禮拜道:「世子,這四人中有一人是紫烏細作,只是這四人互相指認,皆不肯認罪。」
明焰說完久久未得到回應,於是抬頭向昭雲望去,只見昭雲好像沒有聽到自己所言一般,依然全神貫注的繪製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