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凌軒,秦凌軒——
「驀染,你可知道我日日夜夜都在思念著你麼?明明每天以你哥哥 的身份看著你,看著你是如何被雲戰楓摟在懷中的。但是我一直都在忍耐著,忍耐著遲早有一天,我會親手將他打下無邊的地獄,再也不會翻身。」
秦凌軒妖冶的紫眸深處蕩漾著的仍舊是那徹骨的冰冷,好似對楚驀染掉下的眼淚視若無睹。
楚驀染睜大了雙眸看著眼前仍舊瘋狂冰冷的男人,心上滿是心酸疼痛。
原來他一直都在她的周圍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甚至是當別的男人抱著她親吻的時候他也可以依舊像是無事人一般充當著他的哥哥身份,他的心中仍然充滿著那可怕的魔性。就連他們之間那曾經最為寶貴的感情,在他的眼裡,都已然一文不值了。
楚驀染眼淚依舊在無止境的流著,小手下意識的撫上了自己的小腹,曾經在那裡也曾經有過一個屬於他們兩個的小生命,但是現在肯定已經是失去了,他們之間聯繫在一起的唯一的孩子已經不在了。
「你可知道,我曾經懷著你的孩子?」
終於,楚驀染抬起頭來,眼中充滿了淚水,默默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秦凌軒雙唇緊抿,眼眸深處那耀眼的紫色光芒越發的明麗起來。
楚驀染唇邊流露出苦笑來,隨著苦澀的笑容綻放的越來越大,她輕輕的說道:風煦,可是現在我可以感覺的到,即使我好像已經沉睡了好久好久,即使我曾經什麼都想不起來,但是現在我也感覺的到,他,已經不在了。就像是我們兩人之間的感情……」
話音未落,楚驀染的肩膀已經叫秦凌軒狠狠的攥在了手心之中,他的眼眸深處滿是狂暴。
「楚驀染,我說過,你今生只會是我秦凌軒的女人,就算是死,都會是——」
「那麼,阮心慈呢?這個女人才是你最心愛的女人不是嗎?」
楚驀染冷冷的笑著,眼看著秦凌軒眼眸中的眸色越來越暗。她心裡面剎那間盛滿了苦澀。
果然,這個女人依舊 ……
「她已經死了,在攻破了秦凝炫的城牆之時,當我真正成了九五之尊之時,她抱著她的孩子跳下了懸崖,因為她說……」
楚驀染驀然的睜大了眼眸緊緊的摀住了嘴巴,但是還沒有等到他說完,外面便傳來轟的一聲巨響。
也就在這一瞬間,雕花大門被轟然推開,一身鐵甲的侍衛蜂擁而入。
那森冷的盔甲在日光下流露著霜寒的溫度。
齊齊的站定,從他們之中走出了楚雲天。
楚雲天一身深紫色長衫,腰身上束著大紅色腰巾,墨發被緊緊的束在腦後。英俊的面容上滿是儒雅到極致的笑容,但是那種不怒自威的雄渾魄力卻自然的流露出來,讓人心中更覺震撼。
「方纔看到刺客逃入了這座宮殿之中。他們意欲刺殺皇上,罪不可赦,搜到的話立即就地誅殺——」
「是——」侍衛們展臂齊聲喊道,黑色的身影便襲上了宮殿的所有角落。
楚驀染摟緊了秦凌軒的腰身,像是個八爪章魚一樣纏著他。她知道,現在的爹爹肯定已經知道秦凌軒混進了宮中,他要大開殺戒了,爹爹肯定是因為當年秦凌軒如此殘忍的對待她,所以才會對秦凌軒恨之入骨。
在這一刻,她竟然依舊在下意識的擔心身邊男人的安危。她楚驀染當真就真的已經忘掉了秦凌軒與她之間的感情了嗎?
秦凌軒不見一絲一毫的慌亂,唇畔依然是高深莫測的笑容,如星的眼眸像是大海一般高遠幽深。
不知道為什麼,楚驀染總是感覺秦凌軒的這個眼神有些許怪異。那是種什麼眼神呢?溫柔如海般純淨,瀟灑翩然如驚鴻。但是其中暗藏著的,卻是風雲暗湧。
「莫凡,到房樑上去看看,看是不是房樑上躲了兩隻貓。」楚雲天嘴角含笑,輕輕的說著。
語氣再平常不過,就好像在和自己的侍衛拉家常。但是聽在驀然耳中,無疑便是平地驚雷。
怎麼辦啊,怎麼辦……
楚驀染一時之間也有些六神無主臉色慘白,抬頭向身邊的男人看去。他此時真的已經墜入了危險之中了啊,可是他仍舊這麼的自若。他還是要大開殺戒嗎?他……
卻見他漂亮迷人的眼眸緊緊的盯在門口的方向,那個名叫莫凡的侍衛已經鼓起了衣衫,準備要飛上房梁了。而這個男人,竟然還可以這樣子旁若無人的走神。
「今天我能夠來這北越國,當然就可以依然平平安安的走出去。誰也不會傷我,除非我去傷別人。」
男人清清冷冷的聲音恍恍惚惚在自己的耳際響了起來,很是虛無縹緲,就像是來自虛無幻境中一樣。
侍衛莫凡的身子已經飛上了房梁之上,漆黑的身影還在向他們層層逼近著,逼近著。
秦凌軒搖了搖頭,輕笑著說道:「現在我就叫你重新認識一下,我的功力……」
他的話音才落,楚驀染便只感到自己的身子突然一緊,接著,一股不知名的拉力便將她整個人都拉入了無邊黑暗之中。心臟好似都要停止了跳動血液也在倒流一般。
「啊——」楚驀染驚心動魄的大叫著,手腕揮動間,卻被一股更加沉悶的壓力壓到了最深處。
在她意識漸漸渙散間,好似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自己的耳際響起,氣魄雄渾。
「皇上駕到——都住手——」
然而,楚驀染已經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了,就這樣子墜入了永遠的黑暗。
(兩人終於相認了,嗚嗚嗚……結局進入倒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