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染,你是怎麼了?」梁木木上去想要將楚驀染保住,然而楚驀染卻一個躲避,便突然從後車座上彈跳起,猛然衝下了車去。
不知道自己在看到那張照片時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但是自己身體深處所洩露而出的情感,竟然是叫她萬分心痛的東西,她明明已經在刻意壓抑,但是,越壓抑,那種令人心驚的傷痛卻更加的浮上了心頭。
難道,那副棺木中的主人,跟她有著什麼千絲萬縷的聯繫嗎?但是她一向都是那種不相信鬼神,不相信前世今生的人啊。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楚驀染抱緊了胳膊,只覺得自己的心底更加的懼怕起來。她慌慌張張的向前猛跑起來,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條馬路,根本就不是她所熟悉的地方。
「小姐,你是新來的考古隊員麼?小姐,小姐……」
楚驀染突然站立在了一邊,怔怔的盯著前面來來往往的人影,眼神間早已經是一片渙散。
「啊——」她猛地感覺有人使勁推了她一把,她這才回過神來,怔怔的看著眼前一臉風霜的男人,他身上的衣服蒙著一層厚厚的泥土,身上髒污不堪,就好像是才從地底下爬上來的一樣。
楚驀染這才注意到,她好像來到了一個她所不認識的地方,周圍再也沒有什麼人影,她此時竟然就站在一個高高的山坡上,周圍黃土遍佈,像是才開掘過一樣。而就在不遠處的地方,赫然便矗立著一個已經被青色柵欄層層包圍著的古建築,烈日暴曬下,閃耀著炫目的灼痛感。
「這裡是……」楚驀染神情大變,她甚至已經不敢去想像她所來到的這個地方到底是什麼地方了。
「你是林小姐對不對?我們的人已經在裡面等候你多時了,你快快進去。如果沒有你,我們的人根本就無法去徹底的發掘。」這個小個子男人並沒有注意到身邊的女孩那一臉陌生的樣子,只是使勁的將楚驀染往柵欄裡面推。
要說林雨優其實他也不認識,但是因為上面的領導一早便吩咐過,林雨優小姐的照相機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照相機,所以見到這個小姐身上所戴著的照相機時,他便立馬就認出了她其實就是林小姐了。
楚驀染一臉茫然的被狠狠的推了進去。直到這時,她還是沉浸在剛才的那些照片中沒有逃脫出來。
「如果那些個照片上鎖拍攝的真的是真實的場景的話,而且她還對那些東西感到很是熟悉的話,那麼這就極為可能證明著,這個世界上,或許真的會有前世今生這一說。」
她將自己手中的照相機更加的握緊,抬起眼眸一看,這才注意到自己已經到了這座古墓的裡面。
她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也就在此時,耳際突然簌的一聲響,原本照亮著兩側的油燈突然便熄滅了,黑夜徹底籠罩了整個古墓。
楚驀染這才知道有些害怕起來。她轉身便往外面跑,然而,原本她進來的地方卻不知道被誰給死死的封鎖住了,她狠狠的搖晃著,卻根本再也無法弄開那如同鋼筋水泥造就過的石板。
「誰來救救我啊,誰來救救我啊……」楚驀染欲哭無淚的使勁搖晃著背封鎖著的板子,然而,周圍的空氣似乎又更加的森冷起來,她甚至可以聽到,那古墓的最深處,傳出來的那令人驚悚到極致的哭聲。
楚驀染驚恐的向背後看去,就在這一瞬間,原本已經被全部熄滅的油燈竟然又重新亮堂起來,那光亮竟然就好像是白天的太陽一樣,甚至就連那燙人的溫度,都跟烈日之下如出一轍。
楚驀染的全身早已經濕透,輕撫著已經被關的嚴嚴的石板,慢慢往後看去。反正早晚都是要被嚇死的,與其死的那般丟人,倒不如大大方方的走出去看看,這個古墓之中,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是不是真得和她,或者說是和她的前世有關。
幾乎在同一時間,楚驀染又再次向身後猛然跳去。
被光線照亮了的牆壁上,雕刻著繁雜卻又奇怪的花紋,但是卻並不顯得繁瑣。再怎麼看都是十分珍貴的古物珍品壁畫。但是,真正讓楚驀染感到萬分驚恐的,是那壁畫旁邊的那一個巨大龍形雕塑。
那龍形青銅雕塑足足有一人多高,週身在光亮的映照下更是顯得扎眼。那雙眼珠好似憤怒的瞪著楚驀染,與周圍詭異的氣氛混和在一起,叫楚驀染連連倒退著,繼而終於誇張的大叫出聲。
「啊——」然而悲劇的是,她竟然一腳踩空,整個身子都往下直線掉落下去,耳際風聲簌簌,那刺骨的冷風紮著她的臉,叫她忍耐不住內心的懼怕又再次的嘶喊起來。然而這整個空蕩蕩的古墓中,也就只剩下了她一人拿淒厲到絕望的嘶喊聲。
轟——
她重重的掉落在了堅硬的地上,奮力掙扎著爬起來,眼前那土紅色的棺木赫然便展現在了她眼前。
她所站著的地方光線立即便暗淡下來,然而那紅色棺木的周圍,自始至終都是背一片光亮所籠罩。
一座埋死人埋了將近千年的古墓,被陰森的黑暗徹底的籠罩著。楚驀染只感覺身上一陣發毛,全身上下都起滿了雞皮疙瘩。
簌簌——
墓室中的空氣在快速的流動著,楚驀染只感覺到自己的後背突然一冷,手中的相機也應聲落在了地上。
好冷——
她猝不及防的往後繼續倒退,然而在倒退間,她分明看到,就在紅色棺木的上方,突然便飄落下來一幅畫像。
那畫像上的女子眉如遠山,櫻唇不點耳紅,明眸皓齒,嘴角輕勾的笑容美麗絕倫。她靜靜的仰臥在船頭,身邊的白色小貓慵懶的躺在她的身側,她靜靜的看著遠方,明眸中竟然充滿了刻骨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