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也就在此時,耳際卻突然響起了一聲呼痛聲,在安靜到近乎詭異的沙漠之中顯得尤為刺耳。
「你們不可以抓我,我們不是你們的奴隸,不是你們的奴隸——」一個一身雪白色冬裙,面容清秀的女子被兩名黑衣男人所架著往這邊而來,而他們的身後,還有兩個看上去已經昏迷了的一男一女。均被黑衣男人像是拉著貨物一樣往前。
那原本排列整齊的隊伍被迫停了下來。
「大人,屬下發現了三個不明身份的人一直都在跟著我們,從他們的衣著上看,顯而易見便是西夏國人。」
一個面容冷峻的年輕男子悄然上前說道。
從黑衣人中漸漸走出了一個肥胖的中年男子,他肥胖的臉四下看了一下之後,有些惱怒的說道:「就這樣的事情還需要你向本大人報告嗎?如今正是押送祭女前往祭壇的時候,要是耽擱了教主的祭祀大計,咱們可都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將這些人都押著一起去好了,反正又多出來了三個祭女,教主肯定會高興的。」
「我們不是你們的奴隸,你們憑什麼抓我們,放開我,放開——」其中那個唯一沒有昏迷了的少女依舊在扯著嗓子尖利的喊著,那似乎是刻意尖細的聲音響徹在耳際,像是玻璃碎片劃裂的聲音,讓人聽了便更是一陣心煩意亂。
「滾你娘的,不殺你還不是因為今天是祭天的日子不能犯殺生,否則要是當初大爺我早就將你先姦後殺了。」
那肥胖的頭頭兒狠狠的踹了這個激動的少女一腳。
明明她已經注定了要承受這一腳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就在此時,那原本還很是乖順的駱駝卻突然齜牙叫了起來,蹄子踏飛間,引得塵土四揚。
頭頭兒一腳反倒踹到了旁邊一塊大石頭上,惹得他疼的整個人都彈跳起來。
嘴中更加罵罵咧咧起來。
「該死的,過了今天的祭天,老子非給你點顏色看不成。」
原本被攪亂了的隊伍終於又再次重新行走起來。而那已經被俘虜為人質的尖嗓子少女卻在那些黑衣人不注意的情況下,狠狠的白了一眼那昏迷過去,被兩名黑衣人拉扯在木架上的同伴。
嘴唇輕啟,用隔空傳音功夫將自己憤怒的話傳到了那緊閉著的雙眸的女子耳中。
「楚驀染,你夠狠,竟然叫四爺我扮成女人。要是剛才露陷了,我四爺的臉可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躺在木架上的楚驀染眼眸連眨都沒眨一下,只是嘴唇卻不由自主的勾勒起一抹淺淺的笑容來。似乎是在嘲笑他。
男扮女裝的秦凌軒氣的咬牙切齒,兩手已經被戴上了手銬,已經沒有辦法揉搓自己已經亂的像是鳥窩一般的頭髮,便只能拿自己最最惡狠的眼神盯視著躺在木架上的楚驀染。
鬼知道他還以為她會帶著她堂而皇之的到那仙靈島中去呢。但是沒有想到,這隻小野貓竟然用這種拙劣的方式潛進去,還害得他這個大男人,竟然還要女扮男裝。哦,不,是男扮女裝。
真是瘋了。
哎,想起剛才自己還假裝女人的聲音說話的情景,他就一陣惡寒啊。
要是這件事情過後,他一定會叫這隻小野貓好看的。
伴隨著那肥頭肥腦的頭頭兒的罵罵咧咧聲中,他們終於走出了沙漠,來到了一處有溪水流過的綠洲之中。
綠洲之中林蔭碧綠,鳥語花香。明明還是深冬,可是在這裡,儼然便是春光盎然的景象。
只是,就在那小村炊煙裊裊的村落中,卻赫然矗立著一座寒氣森森的大型石頭建築。全部由泛著寒光的青石鑄造而成,其高度必須叫人抬頭仰視它才行。
一進到這裡,那頭頭兒便也自覺的停止了叫罵,而是悄然帶著他所領著的女人奴隸向那石頭建築而去。
在路上,秦凌軒也終於知道,這裡並不是傳說中的仙靈島,而是通往仙靈島的必經之路,要去仙靈島,必須要從這裡取得通關令牌才可以乘船前往。
這一切都多虧於楚驀染的娘親為自己遺留下來的去仙靈島的地圖,以及聽夕顏和靈兒的口述,要不然,楚驀染便肯定認為這裡便是仙靈島了。
現在去救爹爹和朝雲的妹妹已經成為楚驀染的當頭之急,但是她也必須要通過這個頭頭兒的身份取得通關令牌才行,所以一切都必須要小心謹慎行事才行。
「娘的,到現在這兩個娘們兒都沒有醒,可千萬別死在了老子這裡了啊。」那頭頭兒才一帶人進去,便小聲的叫罵道。
「頭兒,要不就將這兩個病秧子丟在外面好了,反正這個娘們兒也是絕色中的極品,獻給那仙靈島的長老們,說不定到時候就會給咱們大大的好處呢。說什麼是為了祭天才會要了這些女人,明明就是自己在仙靈島清心寡慾太久了,現在想要一解慾火止渴罷了。真他媽的賊啊……」
其中一個一身破破爛爛衣服的中年男人一邊叫罵著,一邊賊眉鼠眼的盯著扮成女人的秦凌軒,那樣子就好像是要把秦凌軒整個吃進去一樣。
秦凌軒一陣膽寒,縮在一群眼神渙散的女人之中,眼神中的怒火已經毫不遮掩的散發出來。天知道他現在忍耐到了怎樣的地步。穿成這樣的衣服還不算,還要忍受這些男人如饑似渴的眼神……
楚驀染——
他咬牙切齒的回轉過頭看去。這些男人都在打算將她和依舊昏迷不醒的朝雲扔出去了,她現在還能繼續冷靜下去嗎?
只是,最終的結果還是叫他失望了。那楚驀染依舊雙眸緊閉,只能從她偶爾顫抖一下的手指可以看出,她還清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