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而,原本還很是平靜的秋山立即便被呼喊奔跑的聲音徹底淹沒了。人們爭先恐後的向前擠著,甚至還有人將老弱病殘推倒在了地上也渾然不知。一時之間,呼喊求救的聲音便蔓延在了天地間。
白衣男子微皺了眉頭,輕輕回過頭去看著就護在他身後同樣一身白衫的男子。「你就打算叫這些百姓們繼續這樣擠壓下去?風煦?」
那風煦一雙眼眸中仍然沉靜的如同碧波蕩漾的湖水,黑色的瞳仁中閃爍著耀眼的明光。微微上前,將一身白衣的楚驀染攬到了懷裡。這彷彿已經是風煦對待楚驀染最直接最慣性的動作了。
楚驀染也不覺有他,只是嘴唇輕笑著,說:「難道成為醫仙,就是要這樣子眼睜睜的看著這些百姓們為了一枚一年才會有的黑令牌,這樣子不顧性命的肆意砍殺自己人嗎?那中間,想必還有很多人都互為親戚關係。」
風煦將自己身上厚重的的外套脫下,整個披在了楚驀染的肩頭。這才凝神看向下面混亂成一片的人們。「這就是醫仙百年來的傳統,醫仙出山,但是每年只會救治一人。這個情況,是你所改變不了的事實。我們還是靜觀其變,看看哪個人能夠不憑借任何輕功最後登上這秋山之頂。」
楚驀染無奈的搖了搖頭,裹緊了身上的衣衫。因為風煦的那張白玉面具,所以從他的臉上根本就看不清是何種表情。風煦總是這樣子的神秘。他並不住在秋山上,只是在日暮時分,才會趕到秋山或者是之前的明德繡莊,為她打理著各種繁瑣的事務。
其實楚驀染也暗暗猜測到,也許在很久之前,風煦就已經恢復了自己的記憶了,只是他依然沒有在自己面前露出自己的身份來,這雖然讓人感到很是疑惑,但是她還是尊重他自己的決定。
楚驀染高高的立於秋山山頂,背後紅霞滿天,將她那瘦小的身子都統統籠罩在了明媚燦爛如同火燒過的麗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