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嘴上說著恨將軍沒有在夫人臨死之前回到夫人的身邊,怨他這麼多年的冷酷無情,但是每到這樣的下雪天,她總是會及時的將一杯取暖的人參茶擱在將軍房間的桌凳上。這已經成了小姐的習慣。即使將軍並不知道,那冒著風雪親自熬煮人參茶又親自送茶到屋的人到底是誰。
「回去?為何要回去?既然他已經斷絕了父女關係了,我根本就沒有這個必要再回去。」楚驀染這樣說著,原本就很是淡漠的臉頰更是顯得冷若冰霜。她大步向渡船口走去。
等到兩人趕到了渡船口,卻見那皚皚白雪已經將整個渡船口都覆蓋住了,果不其然,她真的如此的倒霉,就連喝口水都會塞牙縫吧。
「小姐,今天肯定是去不成了,估計明天早晨也很是困難呢。」夕顏咬了咬嘴唇,小心翼翼的說道:「要不然,我們就先去明德繡莊?反正那也是聯絡點,小姐總是需要他們的幫忙的。」
楚驀染回身看向蒼茫無際被大雪覆蓋住的河水,那大河本來中間的位置還有一條狹長的縫隙可供船過去,然而就這樣的一下大雪,整個河面都已經凍結了。
「你就準備這樣子拋下整個醫仙別莊嗎?這樣衝動的你根本就不像是你。」雪白的街道盡頭突然便傳出了這樣一個聲音。
大雪仍然下的如同鵝毛從天際降落一般,薄霧迷濛的街道盡頭,漸漸走出了一抹削瘦頎長的身影,一身月牙白的衣衫,好像要與周圍的雪景融為一體。不,他更像是畫中的人物一樣。雖然看不清他的臉,楚驀染其實也從來都沒有看清楚過他的臉,自從一年前在一場生死決鬥中救下他之後,他當時渾身浴血,卻堅持著不將自己臉上的**揭下來。從此他就義無反顧的留在了明德繡莊裡面,幫助她處理一些醫仙的日常事務。
他就像是一個謎,沒有人可以輕易破解。
楚驀染也從來都沒想過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只是默默的任他為自己辦事情,不過一個月,明德繡莊或者可以說醫仙的內部,便被他整理的井井有條。
救他是在一個微風和煦的早晨,因為他說他已經失去了記憶,所以就擅自給他起名為風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