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博,文起,文秀一進將軍府,就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大跳。
這新郎官怎麼抱著一個一身素衣的女子啊?
再一看段居正懷中的人,更是吃驚不小,竟然是慕容菲菲。
「李山,你速速帶著府中的護衛,去月城的大街小巷,茶館酒肆去找洛兒。」
「是!將軍!」李山正要離開,慕容菲菲一下子抬起頭,急忙說道:「還有,記得如果碰見一個三歲大的小女孩,不喜歡走路,總是喜歡在地上爬著走,而且速度極快,將她也帶回來,她是我的女兒——允兒。」
離開段居正的懷抱,慕容菲菲擦著臉上的淚水說道:「謝謝你,居正!」
「菲菲——」段居正不知道該如何問她這三年來所發生的事情,看她如今的樣子,真是讓人心疼愛憐。
「慕容姐姐」
回頭看到文秀,慕容菲菲微微一笑。
「原來,你說有故人,故人就是表少爺啊!」
段居正去接新娘子了,臨走前千叮嚀萬囑咐,讓慕容菲菲一定不要擔心,一定等他回來。
坐在前廳裡,看著每個人臉上洋溢的喜悅,慕容菲菲感覺自己的心越發的沉痛。
炎,我們竟是連一場最是簡單的婚禮也沒有!
看到黯然神傷的慕容菲菲,文博站起來說道:「很久沒來姨媽家了,都不知道將軍府變成什麼模樣了?」
「是啊,我也是第一次來,爺,咱們趁這會去逛逛將軍府?」
文起也站起來,附和的說道:「慕容姑娘,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逛逛將軍府?」
慕容菲菲點了點頭,與其坐在這裡觸景傷情,不如出去找個安靜的地方待著。
敲敲打打的鑼鼓聲,嗩吶聲,遠遠的從前面的院子傳來,慕容菲菲此刻一個人坐在將軍府的水池邊。文博,文起和文秀他們這次是專門來參加段居正的婚禮的,此刻,前面正在拜堂,他們早就過去了。而自己,無法面對那樣的熱鬧和喜氣,便就獨自一人留在了這裡。
清清的池水,微風吹來,蕩起一圈一圈的漣漪。
為什麼,無論是千年後的自己,還是現在的自己,都無法得到一生的幸福呢?
為什麼每一次的幸福,都是那樣的短暫,如曇花一現。
前世,今生,往事如雲煙般從自己眼前浮過。
校園裡,那個高傲灑脫,但內心藏著禁忌之戀的女孩
破屋中,那個醜陋尖叫莫名失身的女子
荒郊野外,那個一心護著自己兒子的母親
河灘上,那個傷心欲絕,再也無法快樂起來的妻子
慕容菲菲,快樂,幸福,真的離你遠去了嗎?
八年了,時間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卻已經完全改變了自己。
眼淚,嘀嗒,嘀嗒的落在水面上,濺起小小的浪花,瞬間就與水交融在了一起,分不清楚,自己的傷心,全都落在了哪裡。
炎,你讓我忘了你,但是,那痛徹心扉的愛,豈是說忘就可以忘記的?
前面真是太熱鬧了,熱鬧的讓他心煩,可是,他又不能剛來就走,再怎麼,也得給這個大將軍,自己的表弟幾分薄面。
將軍府,以前的時候,他經常來,可是,這三年來,來的次數卻是少之又少,不是因為忙,而是不想見到那個院子。
就如同那華容樓一樣,即使這三年來一直存在,可是,自己卻從未再踏進一步,卻也不許任何人讓它消失。
跨過圓形的拱門,蕭離的眼睛緊緊的盯著那池邊坐著的女子。
這是夢!這是幻覺!
「皇——」
趙明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把摔了出去,落在拱門外的草叢裡。他慌忙爬起來,趕緊知趣的跑了。
如果他此時不跑,還不怕死的再進去,他敢保證,明年的今日,就是他的忌日,他可不想這麼年輕輕的就去投胎轉世。雖然,他無數次的吆喝著下輩子要投胎做個真正的男人,可是,此刻,他還不想。
蕭離就那樣站在那裡,他的眼中,千變萬化。
周圍頃刻間沒有任何的聲音,靜得讓他感覺自己似乎都不願呼吸,就怕微微的呼吸聲,都會將眼前的一切摧毀。
不,我不要再失去!
正在暗自垂淚的慕容菲菲,忽然感覺一陣風浮來,自己的身體,就被緊緊的從身後抱住,讓她都有了疼的感覺。
「你是誰,放開我!」
「不放!」
緊緊的摟著,將她的身子轉過來,蕭離迫不及待的吻住了慕容菲菲的唇。
對一個正值青年的,三年來再沒有碰過一個女人的男性來說,此刻,他想做的,就是將眼前這個女人,深深的吞進他的腹中,消化掉,讓她從此再也不會離開。
「蕭——」慕容菲菲覺得自己此刻真的是懵了,蕭離,這個從未正眼看過自己,間接害得自己如今如此慘的人,此刻,竟然吻著自己。
他將自己當作什麼了?他如此做,是想要告訴離去的炎什麼呢?
狠狠的一口咬下去,慕容菲菲瞬間就嘗到了血腥的味道,可是,抱著自己的人,僅僅是停了一下,就以更加狂熱的吻,來回報自己剛才的那一口。
好!很好!
這一口,讓我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
血,我的血,就讓他永遠的留在你的口中,流進你的身體內,與你的血混合在一起,再也無法消散,無法分離。
好!我無法撼動你,可是,我能改變自己。
慕容菲菲睜著的眼睛,看著肆意的吻著自己的蕭離,眼神中閃過一道狠絕,一把短刀,很快的劃過自己的手腕。
她再一次看了蕭離一眼,然後,輕輕的閉上自己的眼睛。
炎,我來了。
她終於不再反抗了,雖然她沒有回應自己一分一毫,可是,她就如此靜靜的任由自己吻著她。蕭離的吻,也漸漸的平緩溫柔了起來,他需要細細的品嚐。雖然,他真的很想此時此刻就要了她的身體,來緩解三年來的禁錮,但是,他還是很想對她溫柔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