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白夢突然衝到葉雙城跟前,攔著他的去路,問道。
葉雙城冷眼看她,她有些畏懼,退了一小步。再加上郁遲的虎視眈眈,幾乎令她落荒而逃。可她的雙腳,兀自牢牢地釘在原地。
是的,她不能退縮,她還不知潛伏在她記憶中男人的名字。
葉雙城看到白夢的臉就想起不知所蹤的蕭蕭,想到這裡,他怒火攻心,用力推開這個女人,揚長而去。
白夢一臉受傷的表情,郁遲看在眼中,一聲輕歎:「白小姐,你最不該的就是有一張跟蕭蕭一模一樣的臉。」
任何人遇到同樣的情形都無法忍受,更何況是一向自高自大的葉雙城?他是那種不愛即可,一愛便傾盡所有的人,他們自小玩到大,瞭解葉雙城的性子。
「蕭蕭是他的愛人嗎?她和我長得很像?」白夢囁嚅道,眉尖兒輕蹙,真是一個可人兒。看起來要比蕭蕭年輕,她的特質與蕭蕭差了老遠,完全是不相干的兩個女人。
「是啊,他們結婚那天,蕭蕭不知所蹤,孽緣啊。」郁遲發出一聲感歎,轉身也離開。
白夢怔站在原地,接收剛剛自郁遲那裡接收到的信息。原來,那個男人已結婚,他的老婆跟她長得很像,他誤認為她是他的老婆?
白夢不知自己站了多長時間,她靈魂已出竅,直到有人站在她跟前,輕拍她的頭問道:「一個人站在這裡想什麼,這麼入神,我來了你也沒發現。」
她搖頭,轉身默默進了屋內。
「你考慮好沒有?要不要做我的情人?」裴卿追上來,手臂輕佻地搭在她的香肩,不斷湊近她的粉頰。
「我不做第三者。」白夢端正顏色,用力推開他的手道。
「你是不願做第三者,還是不願做我裴卿的女人?」裴卿好整以暇地問道。
「都一樣。你已經有安小姐了,她是一個好女人,好好待她吧。」白夢自顧自地進入屋內,沿著扶梯向上,走上二樓。
裴卿站在樓下,仰頭衝她道:「白夢,再給你一次機會,做不做我的女人?」
白夢失笑,只當裴卿在說笑。
她以自己特有的輕盈步伐施施然走離裴卿的視線,裴卿站在原地半晌,很久沒有回神。
「還在打她的主意?」不知何時,安蕾走到裴卿的身畔,譏誚地問道。
「不行嗎?」裴卿一聲輕哼,逕自走到屋外曬星光。
「你要時刻記得,我才是你的未婚妻。你怎能當著我的面表示對其他女人感興趣?這樣不只讓我沒面子,而且還讓我嫉恨。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安蕾神色平靜,看不出如她所說那般,對白夢有嫉恨。
「你不愛我,你愛的人,永遠都是葉雙城。即便你我都知道這點,我們兩個還攪和在了一起。安蕾,我們還要繼續下去嗎?」裴卿點燃一支煙,仰頭看向白夢居住的臥室。那裡,有溫暖的光芒照亮他的眸光。
安蕾循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你啊,禁不住誘惑。像你這樣的男人,我應該不要的。可既然走到了這一步,我們還是繼續走下去。就看看,路的盡頭究竟會有什麼。」
她當然知道,裴卿一看到白夢的臉就會蠢蠢欲動。如果得不到那個最愛的,就得到眼前這個,不是也一樣?是人,都有私心,更何況,裴卿對蕭蕭的愛,不少。
愛情這東西,真是磨人。她是,裴卿,如是。
即便是傷了,還是下不了最狠的那點狠心。
「好吧,我們將就一下,湊成一對。葉雙城給不了你幸福,我給。我們將來,生兒育女,相互取暖,多好?蕭蕭……」裴卿的眸子閃過憂傷:「她永遠只是我的一個夢,夢,永遠也只是夢罷了。」
「虧你還有點理智。今晚很累,早點睡吧。」安蕾笑了笑,轉身離開。
「等等——」裴卿叫住安蕾。
安蕾翩然轉身,看向裴卿。
「我只是想問你,今晚見到葉雙城,你還恨他嗎?」頓了片刻,心神不集中的裴卿才想起自己要問什麼。「好像愛比恨多一點,我這點出息。」安蕾朝裴卿揮揮手,走離他的視線。
「我從來就不捨不得恨她……」裴卿輕喃,抽完手中的香煙,頭也不回地走回自己的臥室。
這晚,裴卿無法入眠,安蕾翻來覆去睡不著。另一廂,葉雙城抽了很多煙,閃過他眼前的,總是白夢的那張臉。
他不明白一件事,為什麼世間會有一個女人跟蕭蕭有一模一樣的臉。當他初次見到蕭蕭的一瞬,他心裡也有同樣的疑問。
剛開始,他以為蕭蕭是白夢。後來經他查探,他知道,蕭蕭是蕭晉遠的寶貝女兒,引以為傲的掌上明珠。經過相處,他確定那是不同的兩個女人。
如今又是同樣的情形,他還是不甘心。
即便所有的證據都證明白夢並非蕭蕭,他還是不甘心。
無論如何,他還是要再試一次。仔細想來,那些所謂的證據都只是表面證供,只有給他確鑿的證據,他才願相信白夢非蕭蕭。
第二天葉雙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郁遲,讓人把白夢「帶」到他家。郁遲欣然應允,到了中午,他派去的人果然把白夢綁到了他家。
白夢一直掙扎,在看到葉雙城的一瞬,她錯愕至極。不曾料到把她綁架的人會是葉雙城,她才被鬆綁,有一個胖乎乎的女孩衝進她的懷抱,抱著她「哇」的一聲嚎啕大哭:「媽咪,媽咪,媽咪回家了,媽咪……」
這是,蕭蕭的女兒?
聽著孩子嘶心裂肺的哭泣聲,她的心也在抽痛,她這是怎麼了?
「你哭了……」葉雙城的長指輕刮她粉嫩的臉頰,那裡沾有她的淚水。
她哭了?白夢摸上自己的臉,發現那裡確實有眼淚。
「爹地,這是媽咪,是媽咪……」蕭可激動得不得了,跳將起來,手舞足蹈的樣子令白夢破啼而笑。
這個孩子好可愛,剛開始不相信蕭蕭有一張和自己一樣的臉。可看到這個孩子的時候,她知道,蕭可就是蕭蕭的孩子。
她的五官繼承了蕭蕭的,只是圓了一點,胖了一點,跟她的臉如出一撤。
蕭蕭居然如此有福氣,生下這麼可愛的孩子,而且還有像葉雙城這樣的男人愛著她。
「傻孩子,我不是你媽咪。你媽咪叫蕭蕭,我叫白夢。」白夢雖然不捨,還是決定說出真像。她怎麼可能會是蕭蕭?這一次,她倒希望自己是蕭蕭,得到蕭蕭手上所有的一切。
「你就是媽咪,媽咪身上有媽咪的味道,再怎麼都不會變。」蕭可篤定的語氣,令葉雙城心花怒放。
他輕扯蕭可的衣袖,蕭可會意,對他眨眼,她的手上已取下白夢的頭髮。這是爹地一早交待的事,只要驗了DNA,就能知道白夢是不是她的媽咪。
「白小姐既然來了,一起吃頓便飯吧。小胖妹思母心切,我才會想這種最不好的方法請你過來一趟。」葉雙城不動聲色地道。
「沒事,這孩子真討人喜歡。」白夢的注意力被蕭可奪走,視線捨不得從她身上移開。
蕭可投桃報李,回以白夢甜美的笑容,左一句媽咪右一句媽咪,叫得白夢心花怒放。
葉雙城進廚房忙碌,待他煮好飯菜出來,一大一小抱在一起看電視,兩人感情很好。
正當他們要吃午飯的時候,有人衝門而入,是裴卿。
「葉雙城,你派人擅闖民居,帶走我的女人,我要報警抓你!」裴卿沉聲喝道,上前大力抓著白夢的手,想帶她離開。
白夢迴頭看向蕭可,滿眼不捨,「裴卿,我可不可以吃了午飯再走?」她捨不得那個孩子。
蕭可衝過來抱著她的大腿:「媽咪,別走,求求你了……」她聲淚俱下,哭得白夢心碎,難受得緊。
裴卿見情形不對,索性拉著白夢衝了出去。
白夢被裴卿強推上了車,閃過她眼前的還是蕭可的那張小臉,她甚至很想不顧一切地衝下車,回到剛才那個溫暖的家。
可她不是蕭蕭,無論是葉雙城,還是蕭可,都不屬於她,她不能偷走屬於別人的幸福。
「夢夢,你要知道,葉雙城愛的人是蕭蕭,不是你。蕭可也不是你的女兒,現在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裴卿察言觀色,看出白夢糾結的臉龐。
「是啊,我知道。」白夢閉上眼,決定不再那對父女。
另一廂,在白夢走後,蕭可的哭聲嘎然而止,沖葉雙城道:「爹地,我們趕緊去醫院,那一定是媽咪,她的身子跟媽咪的身子一樣很好抱,而且她有媽咪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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