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麟的身子猛地一震,托起子衿的身子,滿目驚喜的看著她,「你醒了?」
子衿看了他良久,略有深意的說,
「醒了好久了。」
司徒麟緊握的手猛地鬆開,躍下床去,踉蹌了幾步,身子努力支撐著才不會倒下去。
「你、都聽見了。」
子衿披衣下床,神色坦然的扶住他,「是,都聽見了。」
司徒麟頹然的坐回床上,神色複雜的盯著環在自己胳膊上的手,
「那你,是因為我們是姑侄,是因為知道我再也無法勉強你,才肯如此與我親近的?」
子衿扶他坐在床上,
「不是。」
司徒麟心頭一喜,猛地拉起子衿,眸光四溢,
「衿兒,那你是……」
「你不要多想,謝謝你肯一直對我好,我並不在意什麼世俗倫理,但你並不是我要追逐的人。」
「衿兒你……」
子衿把手探進他袖子裡,取出那隻小巧的玉觴,擱在嘴邊對著觴底哈了一口熱氣,朝自己掌心摁了下去,鮮紅刺目的四個篆體字,「臨安君璽」。
「果然不出所料。」子衿「吃吃」的笑出了聲,「真是個傻子,拿江山換愛情,值得嗎?」
子衿對著日光舉起那枚玉觴,神色坦然,
「身上的傷怎麼弄的?」
司徒麟一張臉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怔怔的看著子衿,半晌才回過神,
「沒什麼,不、不小心……」
「主子,皇上是從別院逃出來是被當成刺客,讓侍衛的亂箭誤傷了,新傷加舊傷,險些就挺不過來了。」
淺淺不甘的聲音從屋子外面傳進來。
「你的地方怎麼有人敢傷你?」
「太后軟禁了皇上。」這次淺淺直接推門進來了,盧勁平在後面沒能攔住,只能暗自歎息。
「主子,您何苦這樣苦著自己,皇上對您的好,淺淺一直看在眼裡,您怎麼就一點兒都感覺不到,那個三王爺有什麼好的?空長了一副好皮囊,他心裡有多麼骯髒齷齪……唔唔……。」
子衿面上淡淡的笑容微滯,眼底一片蒼白,茫然的看著淺淺微微開闔的嘴,心底只有哈卡那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哭喊,「幸不辱命」。
盧勁平慌忙捂著淺淺的嘴拉了出去。司徒麟輕擁著子衿,
「衿兒,衿兒……」
「衿兒,別難過,還有我,你還有我,還有瑾玉,還有很多人……」
「衿兒,為什麼不嘗試接受我?不要,不要總是一點兒念想都不留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