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懊惱的拍著腦袋,吼,這群男人是不是吃定了我意志不夠鑒定?乾脆爬出馬車,奪了馬韁上馬,朱勇被我一氣呵成的動作嚇得愣在馬車上久久的沒有反應過來。
「司徒麟,你們慢慢走,我先行一步。」
說完馬鞭揚起,賭氣一般的策馬急性,馬蹄嗒嗒的敲在冰凍的泥路上,直奔出了十里地才慢慢的停了下來。越發的氣惱自己沒出息。身後馬車轱轆壓在雪地上發出吱吱的輕響,回頭便看見司徒麟把雙匹的馬車駕的像汽車一樣橫衝直撞過來,他身後掀起的簾子裡露出兩張驚恐萬分的臉,兩顆腦袋隨著馬車的震動時不時的碰撞出「火花」,司徒麟被風揚起的黑髮像是鋪撒開的墨色,映在四周白茫茫的雪地裡分外耀眼,薄唇緊抿,蒼白的臉上一雙狹長的眼睛裡滿是擔憂。
我心裡更加懊惱,鞭子狠狠的抽在馬身上,身下的馬受驚,揚起的四蹄捲著雪浪往前衝,我伏在馬背上一個趔趄險些栽下去,抓緊了韁繩控制著馬匹往前奔去,身後的馬車跌撞得更加厲害,卻無論如何都沒法與千里挑一的御用良駒相比,只能在視線裡慢慢的淡成一個點。
馬也許是跑倦了,在一片空曠的枯樹林邊上停了下來,日頭西斜,這片被大火掠過的枯樹林在夕陽的餘暉下,黑漆漆的枝椏掛著慘紅的落日,顯得有幾分詭異。「撲啦啦」一聲樹叢裡騰空躍出幾隻漆夜般的烏鴉,驚啼聲刺破了夕陽最後灑下的光幕,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
身下的坐騎帶了幾分狂躁,馬蹄不安的刨著地,我細細的打量著周圍,除了那片枯林再沒有人可以藏身的地方,掉轉了馬頭正欲離去,身後傳來一陣兵器的破空聲,側頭閃過,暗器帶過的風裡夾雜著淡淡的香氛,想要掩口已經遲了,身後閃出幾個黑衣蒙面的刺客,手裡的兵器閃著嗜血的光澤。
正欲提起防禦,肚子裡傳來一陣陣痙攣似的疼痛,提起的氣息瞬間在體內四散,胸口發悶,眼前霧濛濛的一片。
金簪刺在手臂上強迫自己清醒,那幾名黑衣人許是知道藥物起了作用,執了刀便往我身邊圍了過來。
鮮血瞬間染紅了白色的襦衣,夜風揚起披風發出獵獵的聲響,四周圍過來的黑衣人篤定了藥物正在慢慢銷蝕我的抵抗力,並不急於衝上來,每人守了一個方向,只守不攻。
我心裡不禁冷笑,就這點兒東西還想抓我,指使他們的人一定沒能把我調查清楚。
挑准他們最鬆懈的時機,對著左後方甩出馬鞭,一擊成功,裂開缺口後拚命的往後逃竄。
身後傳來一陣陣暗器破空的聲音,那幾名黑衣人沒料到我能逃走,只能望馬興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