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大王叫司徒旻,瑾玉的三皇叔,四肢發達,毛髮發達,但頭腦簡單。
這是我對他的第一印象。
但是第二次再見他我就不這麼想了,如果說司徒麟是隻狼的話,他絕對是隻狼精。
司徒旻把我接到他的房間,命人好茶好水的伺候著。打量著這間華麗麗的屋子,我心裡那叫一個失衡啊,憑什麼,皇親國戚做山賊都要比別人做的有品位,嘖嘖,瞧瞧這滿屋子的擺設,哪裡像是山大王的房間,倒像是文人墨客的書房。想不到這老大粗也有這麼儒雅的一面。
轉頭看牆上一幅草書,氣勢恢弘,傲然於天地的氣勢噴薄欲出,
「斗星高被眾峰吞,莽蕩山河劍氣昏。
隔斷塵寰雲似海,劃開天路嶺為門。
松孥霄漢來龍鬥,石負苔衣挾獸奔。
回望桃花紅滿谷,不應仍問武陵源。」
落款竟然是,司、徒、旻……
推推下巴殼,松的。
竟然是大老粗寫的,有沒有人告訴我,這不是那個司徒旻?
發了半天呆,回神。
管他粗不粗,本小姐還有正事兒要做。抿了一口手裡的茶,白陶托盤青花瓷杯,靛青色的花紋纏繞著在手心綻放、延展,水溫正好。
瑾玉把我留在這裡是不想讓我冒險,可是有些事情我是卯足了勁兒非查清楚不可得,關乎他們兩個的性命,半點都馬虎不得,他們兩個天高皇帝遠的,使不上半分力氣,大哥身邊又有個不知道是敵是友的江平公主。
那只不定就是司徒麟安插在丞相府的眼線。
當初司徒麟接我進宮無非是想結親拉攏爹爹和肅王,後來發現我和瑾玉、阡陌的關係又卯足了勁兒的想利用我扳倒了太后,再到九王爺回來,他把我指婚九王爺無非是想挑起瑾玉和九王爺之間的矛盾,兩虎相爭,他漁翁得利。可惜,希圖動的太是時候,讓他的計劃落空,他又轉頭把目光投向了我和阡陌。
這個男人,利用我還真是不遺餘力啊。從頭到腳的算計著,一分鐘都沒落下。
不回去挑戰他一下,實在對不起自己這次穿越。
把收拾好的東西打包,瀟灑的甩在肩上,當然了,東西都是順手牽來的,反正我是他名義上的侄媳婦,拿點兒不過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小心翼翼的拉開那扇吱呦亂響的大木門,小心翼翼的溜了出去,屋子裡傳出兩聲乾笑,迅速的回頭望了一眼,奇怪,沒有人,一定是幻聽。
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這時屋裡又有聲音,「老大,他上鉤了。」
回頭看看,還是沒人,床底下,沒有,屏風後面,沒有,衣櫥,沒有,難道我真的幻聽了?
頓時覺得毛骨悚然,掃了掃身上冒出的雞皮疙瘩,額,這鬼地方怪邪乎的,還是閃人的好。
剛溜出院門就迎上一雙清澈的大眼睛。
「喂,唔……唔……」
那女人捂著我的嘴閃進牆角,「你別叫,我不為難你。」
看了看她肩上的小包袱,我狠命的點了點頭。
「你也是要逃跑麼?」
她也看見了我的包袱,驚喜道,「咦,你也是逃跑?奇怪,這山上還有像我一樣不喜歡大鬍子的女人麼?」
「喂,你叫什麼名字?你也不喜歡大鬍子麼?」
「大鬍子?那是誰?司徒旻嗎?」
那女人白了我一眼,「廢話,除了他還有誰?」
「喂,我路熟,咱們一起逃啊。」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已經被她拖著上了崎嶇的山路,看著一腳一腳踩在山路上的人滿臉興奮的樣子,我是很想告訴她,我們可以用飛的。
可是,貌似她沒有發現我是個活生生的人,只當自己多帶了一隻包袱 。頭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