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哄著兒子入睡 ,懷疑的看了一眼碗裡,明明有血啊,還放了那麼多,再看看趴在桌子上的人,
「喂,我只要幾滴,你弄這麼多做什麼?」
他有氣無力的說,「割深了嘛。」
「這點兒血也不至於成你現在這副熊樣子啊。」
趴在桌子上的人眨著一雙微闔的月牙兒眼,有氣無力的說,「人家暈血嘛。」
「可是,我要的是童子血。」
桌上的人一聲暴喝騰地躥了起來,大聲吼道,「人家老子我,是地道的童子,純種的處男。」
我擦了擦滿頭的黑線,看看兒子沒被嚇醒,才委屈道,
「誰知道你是啊?」
流殺又癱回桌上,「你用童子血做什麼?」
「瑾玉中了醉蝴蝶,這個要做藥引子。」
「靠」,桌上的人又一次彈起,我都懷疑他是不是彈簧做的,但他接下來的話讓我無比後悔,「早說是春藥,我去替王爺解決不就好?」
我抓住又要往外衝的人,滿頭冷汗的說,「這個,要和喜歡的人交。合才可以,不然才要命,而且你個大男人,貌似不行吧?」
流殺相當幽怨的斜了我一眼,「你行,可是你又不去。」
我神色微微一黯,心裡愧疚叢生,把兒子放在搖床上,便去看瑾玉。
明亮如晝的房間裡,幾個侍衛垂頭喪氣的看著我,我看著泡在水桶裡的瑾玉,暗叫完蛋,剛要發作,一身著玄色衣服的侍衛開口,「王妃息怒,主子要洗,那個敢攔啊。」揮揮手讓他們出去,把藥引放在桌上,身後傳來水響,然後就被一雙炙熱的手臂擁住,
「子衿,子衿。」
耳邊陣陣的低喃,我轉過身,看見他的臉已經紅的完全不像樣子,伸手推他卻被他捉住,
「子衿,你說我出宮前不碰水就滿足我一個願望的,我沒碰,所以我要你答應我,讓我親一下。」
只在我唇上淡淡的啄了一下,他似乎在拚命的壓抑自己,托著我臉的手越來越熱,輕啄也變成了深吻,我害怕的掙扎,用力的推他,滿眼的驚恐,他迷濛的眼睛裡稍微有一絲清醒,用力的推開我,「子衿,快出去。」
我跑了出去,帶上房門的瞬間,聽見裡麵條鼕鼕的響聲,靠著房門蹲坐在地上,心裡一陣陣的揪緊,「瑾玉,對不起,瑾玉……」
受傷的野狼一樣的低吼聲一陣陣的衝擊著我的心,推開房門,抱住他撞得沾滿鮮血的頭,「瑾玉,瑾玉,對不起,我不丟下你。」
仰起頭吻上他的唇,他炙熱的氣息像是要把我吞噬掉,衣衫碎落,倒在床上的瞬間,我聽見眼淚滑落的聲音,眼前是芍葯花田里阡陌冰涼的吻,炙熱的手突然在胸前停下,瑾玉摸著我眼角的淚水,看著被他蹂躪的胸,狠狠地抽了自己一耳光,騰地從我身上躍了起來,「出去,子衿,我求你出去。」
沙啞的聲音支離破碎,我看著他額上不斷留下的鮮血,狠狠心,閉上眼睛在床上一動不動。
他想暴躁的獅子一樣,掠過的吻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在我有些絕望的時候,厚厚的棉被把我捲了起來扔出了房門,然後是桌椅移動的聲音,看著燈影中搖曳著的人一下下的撞在床柱上,我伏在門前哭喊,「瑾玉,開門好不好,瑾玉,不要啊,不要傷害自己,我自願的,你不要這樣」,哭喊變成了嘶啞的低喃,「瑾玉,你這樣待我讓子衿情何以堪,你要我拿什麼還你這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