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衿,起來服侍本王更衣。」
蒙上被子繼續睡,真是討厭,剛要和我家阡陌親一個,大清早的擾人清夢,沒道德,應該回小學再補習一下《思想品德》課。
「夏子衿,你又夢見哪個臭男人,活像一隻發情的母貓。」
手裡的枕頭隨手一扔,小樣,不看姑奶奶也知道,一定會打在你屁股上。
身上一陣冰涼,這個小氣王爺還真是喜歡看人裸體,討厭。
睡眼惺忪的替他整理衣裳,看著他一臉志得意滿的樣子,心裡一陣不爽,手上沒忍住,一把就掐住了他白嫩嫩的小臉兒。
「剎指針,餒要史啊,放手。」
鬆開作孽的手指,拍拍他的臉,在他出手之前溜了出去,
「小爺要去落鶩山找師兄,你自己玩,拜拜。」
司徒瑾玉一愣,「白白,那是什麼東西,喂,你回來……」
衝他揮揮手,我不帶走一片雲彩,轉身踏上我尋親的偉大事業旅程。
但是很不幸,我在王府迷路了。
拽住一個過路的小丫頭讓她帶我出府,那小丫頭相當鄙視的看了我一眼,出口的話氣到我吐血,
「哪裡來的毛小子,翻牆進來的吧?姐姐很忙,你怎麼翻進來的再怎麼翻出去吧。」
怒火。
怒火。
我忍,轉身,提氣,瀟灑的揮一揮手,我已經到了牆頭。
衝下面目瞪口呆的小丫頭做個鬼臉,正打算出去,可惜,回過頭我就後悔了,那牆外圈是獵狗圈,十幾條凶狠的獵狗正齜著銀光閃閃的大牙眼巴巴的瞅著我往下跳呢。
擦擦冷汗,順著圍牆小心翼翼的爬出了王府,實在是太危險了。
打聽到落鶩山在東城郊,溜躂著往東邊走。
不過很顯然今天流年不利,我竟然溜躂到了一個最不吉利的地方,那「美艷」的老鴇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揚起滿臉的脂粉,抄著傢伙率領一眾手下一路飆飛著向我衝來,我跑……
破鑼般的聲音在街上炸開,「臭小子,敢把王爺賣到老娘的妓院,老娘劈了你。」
唉,就知道大早上起來看見司徒瑾玉那張臭臉會有血光之災,看,應驗了吧。這個笨老鴇,你這一喊滿大街都知道王爺被賣進妓院,不等你劈上我,司徒瑾玉就把你給活剝了。
光顧著想事情,不小心撞人了,趕快道歉。
弓著身子賠了半天禮,才發現撞得是包子鋪搭棚子的木樁,豬頭豬腦的包子鋪老闆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無語中,尷尬的衝他笑笑,趕快閃人。
包子鋪旁邊飄過的那個小帥哥看著有點兒眼熟啊,沒等自己看清楚人就應經被他拉著奔出了老遠,邊跑還邊嘮叨
「原來就是你把恭王賣去妓院的」
我身形一動,劈手往他後背上砍去,「小子,看你人模狗樣,做什麼不好,給妓院做走狗,哼。」
那少年沒料到我背後襲擊,一擊之下踉蹌著往前撲去,落地前一個漂亮的翻身穩住了身子,我暗叫不好,碰上練家子了,好不容易甩開那群跟屁蟲,又遇上更難纏的,三十六計走為上,趁著他瞬間的失神一口氣跑到落鶩山腳下,才找了棵大樹靠著喘口粗氣。
落鶩山的櫻花真美,美得我都產生幻覺了,難道是跑的時間太長了?大腦缺氧了?不過是幻覺也不錯。
櫻花飛舞,那白衣的少年帶著淡淡的笑,像謫仙般降臨,帶著熟悉的氣息,勾動那些美麗的回憶。少年美好的模樣,就像深谷中綻放的蓮花,淡淡的,優雅而高潔。
不過,手指撫上臉的感覺還是像記憶裡那樣,涼涼的。
「子衿」
「阡、阡陌」,聲音有些顫顫的,撫上他的臉,妖嬈的丹鳳眼像琉璃一樣嵌在臉上,眼角揚起的地方,一顆微不可見的痣,唇色嫣紅,像花瓣一樣綻放。
「阡陌,真的是你,不是做夢,不是幻覺。」
「傻瓜,真的是我,不是幻覺也不是做夢。」
唇角有冰冷的觸感,吻去我滑落的淚,手環著他光潔的脖子回應他賜予的溫暖,舌尖糾纏,開出一朵朵盛世妖嬈的合歡花。
滿意的靠在他懷裡,黑亮的髮絲隨著微風輕輕地晃在我臉側,嗅著他身上熟悉的淡香,那種被愛人擁抱的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