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魂虛弱的點點頭,喘著粗氣說道:「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回去……告訴馮若淵……讓他明日一早就……帶人來此駐防!」
忠烈護法攙扶起明魂,轉身往洞外走去。不是他們兩個不想呆在這裡看護著,實則是如今明魂有了傷勢,萬一魔界的人來此,那後果就是不堪設想的。不過,忠烈護法的心裡卻是一歎:看來一場廝殺,卻終究是避免不了的了!
一邊往外走著,明魂又回頭看著孕育石,眼裡卻露出一絲欣慰。
劈來了孕育石,明魂自然高興,但是心裡卻不免會多少有些遺憾;如今這樣,到也成全了這種天材異寶,只是,卻不知道最後能落的誰的手中!
明魂的心裡也暗暗的發誓,一定要奪得此等寶物!不為實力大增之後會多麼的高高在上,哪怕是為了神界的未來,他也要一定這麼做!
別人明魂不肯定,因為神界已經出現了兩個,算上白衣炫可為三個「叛徒」了!誰都不敢確定這樣的事情還會不會發生。神界的規矩,雖然不講人情、冷漠,但是也依舊是神界的規矩!神界的族長有時候可能會護短,但那依舊是神界的族長、神界的掌管之人!明魂不能把握別人,自己對神界的衷心卻是青天可鑒,自己得到這樣的實力,他自己最起碼安心。
護短,卻也分哪個族長!曾經的秋夢狄如何?堂堂神界狂神,一招挫敗明魂的實力又如何?立下了赫赫戰功又如何?他的父親也是族長之一又如何?
在面對神界的規矩之時,馮若山私自下凡抓苦力,為自己營造財富,卻能被庇佑,雖然沒能成功,但是最起碼那些人曾努力的恐嚇也好、威逼利誘也罷,都曾想救下他的性命;馮若淵假傳執意,私自動用召集令,毀滅一座天牢,卻也只是得到了面壁之罪。
秋夢狄呢?他雖然有一個族長父親,在面對神界的規矩之時,雖然在赫赫戰功的面前,僅是在沒有傷害任何人的情況下,愛上了一個女子,下場卻只能是悲哀的萬世輪迴!!
白衣炫又何其的無辜?滿懷著對神界的嚮往,投身神界得到的卻是什麼?妻子被人強行霸佔,最後含恨撒手人寰;自己被關在苦窯性質的、暗無天日的礦區之中,甚至每日見不到陽光、吃不飽飯、還要被監工用長鞭帶刀刺的抽打……神界什麼時候對他們仁慈過?
就連林夕,也只是明魂為了造就另一個嶄新的秋夢狄,而設定成為一顆悲哀的棋子而已!沒有長生之能,卻背負著沉重的神界的枷鎖。享受著神界「特有針對性」的刑罰,卻得不到神界應有的一切美好的、甚至是最基本的待遇。
公平麼?或許有人說,世上本就不公平!那就不要說林夕和白衣炫在受了神界的如此的待遇之後的投身魔界,有什麼不妥了!
孤獨的月兒,冷清的掛在高高的天空之上,像極了無數悲哀的落寞之人。它是否也有含冤莫辯的冤屈,才會發出如此冷寂的涼意?它一定是有巨大的哀傷和憤恨,才會不時的扭曲著自己的身體,由飽滿如笑臉、到削瘦如彎鉤,慢慢的通過這個自殘的方式,向世人訴說著自身的孤寂。(呃,這些形容只是為了迎合著這種淒涼的氣氛,並不是重陽不懂這種基本的常識而胡亂說,大家知道即可,繼續看文。)
透過高高捲起的營帳門簾,林夕的眼睛一直盯著夜空中的孤月,眼底有著一層霧氣。手中抓著一個酒壺,仰頭灌下喉嚨,趁機嚥下那眼角的一絲苦澀。
蒙方坐在林夕的旁邊,左手中的酒壺之中卻是有名他最喜愛的「十步倒」,右手拿著一塊剛剛烤熟的肥羊腿,滋滋有味的品嚐著。
「哎,我說,你一個晚上都這麼的悶悶不樂,惹得我也是一身的不舒坦,這樣子好無趣的!」蒙方吞嚥著羊肉,又喝下一口酒,含糊不清的對林夕不滿的說道。
「沒人讓你來我的營帳,是你非要來的。如果待不慣,大可以找別人去搭伙的,我想即使你不在我的營帳裡面,也沒有人敢往我這裡安排別人的。」林夕喝下一口酒,淡淡的說著。
酒是林夕在當初的小城裡面,千辛萬苦才找到的。是林夕最喜歡的女兒紅類似、接近的口味!
蒙方對林夕丟了一個大大的白眼,自然知道林夕的話語並無惡意的驅趕之意,忿忿的說道:「和你這人說話就是無趣,一點兒積極向上的態度都沒有,就更別提幽默了。」
蒙方說著,又是一大口黃油滴流的羊肉。
濃郁的烤肉味充斥著這間營帳,林夕轉頭看著吃欲正濃的蒙方一眼,忽然想起曾經的白衣炫。那時候,白衣炫貪愛食物的程度,也是如此,而且好像……吃香比蒙方還要誇張。真想不通當時的白衣炫,竟然會有那樣的潔癖,他那「優雅」的吃香,真的很難把兩者結合到一起。倒是眼前的這個蒙方,卻是純粹的如此之人。
想到白衣炫,林夕的嘴角蕩起一絲笑意,曾經的白衣炫,多麼的陽光、多麼的可愛又調皮!
看到林夕嘴角的笑意,蒙方這才跟著起了一絲笑容,笑呵呵的說道:「這樣才對嘛!樂觀一點兒!明天就要進軍陰陽澗了,以後不知要多久的時間都面臨著廝殺,如果此時就這麼的沮喪,怎麼才能取勝呀?!」
林夕忽然好像想明白了,難怪自己這麼的喜歡蒙方,原來蒙方就是翻版後的白衣炫,蒙方的上上下下都是曾經白衣炫的影子。
可是,如今的白衣炫卻成了這樣子,那都是拜神界所賜!一想到這裡,林夕嘴角的笑意又收斂了起來,想到在不久的明天,就要和神界開戰,那是報仇的時候!林夕的眼神隨即也凌厲起來,一種無形的殺意圍繞在林夕的身體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