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馨兒心裡剛剛升起的複雜心情,被白衣炫的冷哼又一次的陷入了莫名其妙。經過在天牢的時間,媚馨兒或多或少的知道白衣炫和林夕的兄弟關係,也在林夕勸說白衣炫之時,聽到了隻言片語的白衣炫的故事。對於白衣炫,媚馨兒只有同情和可憐,加上林夕的緣故,媚馨兒女兒家天生的心軟,更加對白衣炫悲憫。
可是,突然被他這麼充滿鄙夷和厭惡的哼聲,惹得一陣的委屈。
林夕忽然覺得有點兩邊不討好,對於白衣炫的反應,林夕是再清楚不過。白衣炫只是針對尹凡,絕無有半點針對媚馨兒的意思,可是白衣炫天生就沒有解釋的習慣,加上此時的心態,想必更加的不會對這一局面做出任何的舉動。
林夕有些尷尬的對著媚馨兒解釋道:「其實,我們在凡間之時,和尹凡是對頭來著……曾經他想打我斷劍的主義,不止一次的為難我和衣炫;我和衣炫的分開,也正是他一手造成的。這一分開,就是五年之多……」
林夕還未說完,白衣炫就淡淡的開口打斷:「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這一切,對於白衣炫來說,或許每一件事情,都是一道深壑的烙印。不過,白衣炫能開口說話,卻是大大的出乎了林夕的意料之外。要知道,在天牢那麼長的時間,白衣炫和林夕說過的話,確切說是說過的字,用一雙手也數的過來。
「這位姑娘,剛才在下並無針對你的意思,請不要介懷。」正當林夕感概白衣炫肯開口說話之際,白衣炫又做了更加令林夕吃驚的舉動。他,竟然肯放下孤傲的來道歉!
想必可能也是因為媚馨兒和林夕的關係,才會讓白衣炫道歉的吧?可是不管怎麼說,白衣炫肯開口,就已經令林夕有些驚訝了。至於道歉,林夕卻感到一絲悲哀,白衣炫那平淡的口氣,雖然是道歉的話語,卻是極為的平靜,那種心死的感覺讓林夕不禁一陣心疼。
媚馨兒是聰慧之人,在林夕剛剛解釋的時候,她就有一些明白白衣炫的態度。此時白衣炫竟然開口對自己道歉,倒是讓媚馨兒有些不好意思了。
媚馨兒的臉上紅了一下,暗自怪自己剛才的小氣,急忙說道:「沒什麼的,你多心了。你是林夕大哥的兄弟,也就是我媚馨兒的兄弟啊。如果合適,你可以叫我一聲……『馨兒』的。」其實,媚馨兒更想說的是,「如果可以,你可以叫我一聲『嫂嫂』的。」可是,女孩家的羞澀,這句話她又如何說的出口?其實,讓白衣炫稱呼為「姐姐」也未嘗不可,雖然媚馨兒的樣子只有十七、八歲的容貌,可實際年齡卻是幾十萬年的「高齡」了!但是,媚馨兒恐怕不主張白衣炫這麼稱呼她,畢竟女孩子的年齡是很忌諱的東西。
白衣炫卻很不給面子的閉上了嘴巴。其實,白衣炫也並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她。真的像她自己所說的叫她為「馨兒」麼?白衣炫很是知趣,而且恐怕林夕也不會答應……
媚馨兒淡淡的笑了笑,並沒有多說。她剛剛給白衣炫「特權」,還真怕白衣炫叫出來。如果真的那樣,媚馨兒還真是希望白衣炫叫她「姐姐」的好。
忽然,幾十個人出現在了三人的視線範圍之內,看樣子是氣勢洶洶的奔著他們來的。
林夕並沒有釋放靈識,雖然說是初來魔界,但是考慮到有一個身為公主身份的媚馨兒在旁邊,也就沒有怎麼警惕。
「呔!神界的人,膽敢冒犯我魔界之威?好大的膽子……咦?怎麼還有魔界的人?而且是個女的,看樣子很是水靈,模樣很俊俏啊!」正在林夕疑惑之際,幾十個人已經來到了面前,為首的一人猥瑣的說著。
林夕皺了皺眉頭,這人出言不遜,一看就是長了個挨踢的腦袋。不過,林夕也很詫異,這人竟然敢這麼說面前的這個女人,難道他不知道這是魔界的公主麼?
那群人聽完為首那人的話語之後,立馬放肆的笑出了聲來。
林夕攥緊了拳頭,沒想到剛來魔界,就接到了如此的「大禮」!
可是林夕剛剛想要動怒,卻不解的看著面前的人忽然臉色煞白,面露驚懼之色,唯唯諾諾的顫抖著,急忙跪伏在地,磕頭如搗蒜,竟然連說話、動作都不順暢了,只是重複著四個字,「小人……該死……小人……該死。」
林夕疑惑的順著那群人偶爾抬起頭,望著的目光看去。只見媚馨兒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臉上一副冷冰冰、眉端卻是藏著厭惡的神態,平伸的手心裡亮出一塊黝黑色的令牌,上面刻著一把乳白色的長劍形狀,劍身之上有兩個分叉伸出……
林夕忽然感覺這把劍很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林夕不過只是一個停頓,很簡單的道理就通順了:那是托洛尼儂的兵器,曾經在秋宏羽給他的幻境中看見過。媚馨兒是托洛尼儂的女兒,有他的令牌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好啦!都給我起來吧!你們是那個分隊的成員?竟然這麼沒有素養!讓你們隊長來見我!」媚馨兒輕皺著額頭,讓她在自己心上人的面前難堪,真的是惱怒不已。不過她又是公主,不能為了私憤而亂用權力。
林夕才剛剛來到魔界,原本想給他一個好印象的,可是誰知道遇見的第一批人,竟然就如此的不堪。如果除去掉對媚馨兒的「褻瀆」,倒是真算為一個合格的守衛。
白衣炫仍舊是那樣的表情、眼觀鼻、鼻觀心。
林夕也本無意為難這些人,畢竟是自己帶有神界氣息的原因才會引來這些人的。可是林夕不能容忍的是,這些人對媚馨兒的輕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林夕甚至也有些惶恐,但是身不由己的全心護著媚馨兒,一心為了她而喜怒哀樂。那是一種接近於自私的感覺,說不出來,卻很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