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飄雪城那裡……
林夕沒將它算在其中,因為那是逼不得已的時候,才會去的地方。
「多謝馮兄的盛情款待,林夕還有事情在身,就此告辭。日後若有緣再見,再把酒言歡。」林夕將畫軸還給馮修,心裡已經打算好一步步的找起。
馮修接過畫軸,表情上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林夕看在心裡,嘴上疑惑的問道:「馮兄,莫非有什麼難言之隱?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只管開口,只要林夕能做到的,萬死不辭。」
馮修急道:「林兄言重了……馮某確實有個不情之請……」
說著,馮修為難的看著林夕的意思。
林夕爽快的說道:「馮兄有什麼話,不妨直說。」畢竟人家幫助了自己,雖然只是舉手之勞的動作,雖然是個不是秘密的秘密。但是,這個對於初來神界的林夕而言,也是極為重要的信息。
「我在神界這麼庸庸碌碌的生活了不知道多少的歲月了,我嚮往你那樣的生活,轟轟烈烈的,哪怕只是曇花一現般的絢爛,也能含笑九泉。」馮修動情的看著林夕的眼睛,懇切的說道。
林夕皺了皺眉,心裡暗道:「馮修說的『你』,是指秋夢狄的吧?」
「所以,如果林兄不嫌棄,馮某願意鞍前馬後的跟隨在你的左右,永遠的告別這種蒼白的日子。」馮修終於說出了他心裡的話語。
林夕的眉頭,此時皺的更深了。與此同時,心裡的剛才那麼想法,也更加的確定了!馮修自從一開始,到現在,就一直把自己當作是秋夢狄的!
試想:自己乃是凡夫俗子一個,剛剛上來神界,有何德何能讓一個神界之人跟隨在左右呢?
所以,馮修要麼看著自己的相貌和氣息以為自己是秋夢狄;又或者有著某種居心叵測。
不管是為了哪一個原因,林夕都不會答應馮修的請求。因為,他是去尋找白衣炫,然後重返人間。最終目的不是不一樣的那麼簡單,而是兩界之別的差距;其次,這一路的艱辛,可想而知,林夕也不願意別人因為自己的事情而涉險。
看著馮修滿臉期待的表情,林夕狠了狠心腸,斷然拒絕道:「對不起,我的事情很重要,也很機密,不希望任何人知道或者是打擾。所以……」
林夕故意拖長了聲音,表達出自己的意願。
林夕只能這麼說,如果說此行危險,那麼不用想,馮修也會說不害怕、甘心之類的執著話語的。而這般的說,就正好能起到阻止馮修的作用,打斷他的任何退路。
果然,馮修的臉上顯示出一絲失望。馮修勉強的笑笑,苦澀的說道:「如此這般,那在下也不好強求什麼了。林兄一路走好,日後如若再見,就如林兄所言,我們再把酒言歡!」
「一定!」林夕嘴上這般說,可是心裡對這樣的保證,卻沒有多少的希望。
辭別了馮修,林夕又是孤身一人的趕路。目的是距離此處最近的地方——雨扇城。
雨扇城,城池不算很大,卻集中了百分之四十的凡人數量之多。
原因是此處是神界的邊緣,更是神界和凡間最為相鄰的城池。
林夕獨自一人走進這座城池,心裡的忐忑卻是在擔心自己的相貌問題。林夕害怕會再次出現原本的誤會。
說這是誤會,也無可厚非。但是,林夕的心裡是極其的排斥和秋夢狄沾上任何的關係的。所以,林夕是寧願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在神界生活的。
秋夢狄的名聲是響,但是那始終是秋夢狄的,而不是他林夕的。
不過,林夕的擔心在這裡卻是首次的沒有發生。而也正是這裡的居民是以凡人居多的緣故。凡人知道秋夢狄的事情的人,很少。即使是知道,也頂多是在神界生活久了,聽說過秋夢狄的名字,而一些具體的事情,卻是不知情的。
林夕在大街之上走了幾遭,卻沒有發現任何的熟人,哪怕是一個曾經在凡間的仇人。
不過,林夕卻只有一個收穫:在一個大街的盡頭之處,林夕看見了一家咨詢鋪。
咨詢鋪,顧名思義就是供人詢問事情的場所。而這個場所,也只是在這裡能起到稍微的作用,因為這裡是凡人居住的地方,對神界之事不知曉,所以才會有商機。如果換做別的地方,那就是瞎子點燈——白費蠟了。
林夕慢慢的走進這間屋子,一條極窄的裂縫,勉強的透過陽光,才將這件房屋微弱的映亮;房間有三十個平方左右,收拾的卻是極為的整潔;對正門口的牆邊,擺放著一張桌椅,桌椅之上坐著一位頭戴道帽、身披道袍的、年約四五十歲的男子,嘴角之上一撮羊角胡肆意的朝下延伸著,一雙精光四射的眼睛盯著正坐在他面前的一個老者的臉上,漏出一絲穩如泰山的表情。
房間之內,除了正在詢問的那位老者,還有十幾個等候的中年、老者。
林夕緩緩的走到牆邊的一個空著的椅子之上,靜靜的坐了下來,慢慢的等著……
林夕在等著,心裡卻在思索著該如何詢問才妥當。難不成要直接詢問白衣炫的下落、或者是一年之前有無人下界嗎?
當然不行。首先林夕不會這麼的冒失,其次,這個人恐怕也不會知道吧?林夕能猜測的出,這個人知道的事情,神界之人都會知道的。他所能營生的,只是靠著這些初來乍到的凡人而已。
可是,這個人能開這個店舖,必定也會有些一般之人不知情的情報,否則凡人稍作打聽,就會知曉了,又有誰會來咨詢呢?
心裡這般想著,林夕慢慢的形成了一個該如何相問的計劃。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林夕的眼睛卻不時的打量著這間房屋,他一直在考慮,難不成這些資料,都存在了腦子裡面?竟然沒有任何的書面記錄嗎?
可是,林夕看遍了整間房屋,除了剛剛進來之時看到的,就再也沒有任何的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