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雅娜心裡甚至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莫非是孫彩婷對林夕有意思?聽到自己對林夕的稱呼,也就跟著這麼叫,順便博取林夕的好感?
令徐雅娜更吃驚的事情,緊接著就有發生了:
只聽林夕淡淡的「嗯」了一聲,輕輕的說道:「想不到,你也來了!」
聽到林夕的話語,孫彩婷剛才在眼眶裡面打轉的淚水,此時再也忍不住的流淌了下來。聽林夕口氣中的平淡,似乎心裡還有著那曾經的陰影。
孫彩婷哽咽的聲音,努力的保持著平靜:「林夕大哥,對不起……」
這不禁讓徐雅娜更加的疑惑了。
看兩人的對話,這兩個人早就認識的才對!
而她還自作多情的要給兩個人互相介紹認識,更加諷刺的是,徐雅娜甚至都不知道孫彩婷叫什麼名字。
當然,孫彩婷也並不知道徐雅娜的姓名。兩個人都是在半路之中結識的,互相只是用「姐姐」、「妹妹」來稱呼對方。如果當中沒有林夕的緣故,或許,她們兩人的緣分,只停留在那個階段罷了。
「你……你們認識?」徐雅娜有些結巴的,明知故問道。
林夕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徐雅娜一陣偷笑,此時的她,對林夕只有一種親人般的依靠,而兒時的愛慕之意,隨著時間的延長,而且又有羅勇的緣故,此時早已消磨殆盡了。
見孫彩婷的模樣也是俏麗的緊,徐雅娜不禁為林夕認識這樣的美女而感到開心。
「林夕大哥……你能原諒我的無知嗎?對不起,我以前真的誤會了你……」孫彩婷被那種煎熬折磨著,那種接近瘋狂的掙扎,已經伴隨了她一路。此時見到了林夕,雖然有些底氣不足,但是還是一股腦兒的說了出來。
「痛快了!」
孫彩婷自己對自己說道。
想不到只是這麼的簡單,僅僅就是一個道歉而已,孫彩婷把它想的如刀山火海一般的艱難。
徐雅娜不知道兩人只見有什麼故事,但是看著現在的局面,她也知道自己不應該打斷,任由他們自己發展下去的好。
林夕沉默了許久,緩緩的合上了眼睛,淡淡的說道:「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地方,何來誤會之言?整個武林視我為公敵,我也……不差你一個。」
林夕的心裡,卻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如果孫彩婷早些日子對他說這些話,林夕可能會欣喜、更可能會接受。但是現在……卻不行了!
因為林夕即將要面臨神魔降臨,要去神界營救白衣炫,他不能再停留在這裡了,又何必再多一份牽掛?
孫彩婷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她曾經想到林夕會大發雷霆、會冷言諷刺自己,她都做好了準備;她更曾經天真的想過,按照林夕的個性,他也許會原諒自己曾經的無知,那是多麼美好、甜蜜的事情!
但是,這個接近於陌生的口吻、平淡如路人的語氣,卻深深的刺痛了孫彩婷的心。
這比林夕打她、罵她,更加的難受。
「林夕大哥……你真的不肯原諒我、真的還在怪我嗎?」孫彩婷滿臉的淚花,委屈的抬起頭,一雙美目此時變得哀傷無比,任誰見了,都會不忍心去傷害這樣一雙眼神。
「我知道……當時是我不對!而且江湖之上對你的誣陷也是子虛烏有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林夕大哥……」孫彩婷悲楚的說著,眼淚卻沒有一刻停留。
林夕的心裡像打翻了的五味瓶,但是,他還是理性的。
「真的沒什麼,都已經過去了。你和我,始終是兩個平行線上的人……我感激你當日的相救之恩,如果……還有機會的話,只要你一句話,我赴湯蹈火,也一定為你辦到!」
孫彩婷一時沒有聽懂林夕模糊的話語,她只是在想著林夕能不能原諒自己。對於其他的言外之意,她卻沒有明白。
徐雅娜聽的也是懵懵懂懂,她也不知道林夕的打算的。
孫彩婷呆立了片刻,她始終相信日久見人心。想當初林夕和自己,也是並不熟悉,還帶著些許敵意的。現在林夕表現的冷漠,或許只是怪自己當日的黑白不分,這比之一開始,還有機會化解。
「林夕大哥,我還可以算是你的朋友嗎?」孫彩婷顫抖的聲音,苦澀的問道。
林夕愣了片刻,堅定的點點頭:「算!」
孫彩婷哭著笑了,帶著淚水的臉上,漾起幾絲悲壯的笑容,看的林夕有些心痛。
「進屋來暖和一下吧!」林夕知道兩人,武力都不怎麼樣,實在擔心她們是否能承受的住這種寒氣。
徐雅娜默不作聲,對於孫彩婷和林夕的故事,她雖然想知道,但是此時她卻知道還不是時候。
「林夕大哥,仇天海呢?」
正欲走進院內去,徐雅娜有些確定一步的問道。她心裡猜測著林夕一定將仇天海殺了,為羅勇報了仇。地面上的鮮血和那麼多的屍體證明,這裡肯定發生過戰鬥,可是,她卻沒有看見仇天海的屍體……
林夕忽然停住了腳步,旋即整個身軀都僵硬了起來。
「林夕大哥?」徐雅娜心裡有了一絲不好的想法,但是她還是想要一份清醒的回答。
「哎!……」
忽然,屋內傳來一聲悶聲長歎,隨即枯木便拄著他的那根枴杖,顫巍巍的走了出來。
林夕只是那麼的看著他,他不知道枯木為什麼又回復到了那個佝僂的模樣。是故意裝出來的嗎?林夕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徐雅娜,將希望完全寄托在了枯木的身上。
「女娃娃,是你對仇天海有仇恨,對麼?」枯木再次顯出他原本的蒼老聲音,和林夕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一模一樣。
徐雅娜疑惑的看著枯木,對著這個老人雙目凝望著。
林夕回頭對徐雅娜說道:「這是枯木前輩……」
「枯……枯木?」徐雅娜驚訝的失聲說道。不僅是徐雅娜,就連孫彩婷也是一副震驚的表情,此時面部還有淚水的她,更顯得滑稽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