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說來聽聽。」孫天聶微笑。
吳爽將一路打探來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之孫天聶,從在煙雨城中的殺戮,到猜測林夕和白衣炫便是斷劍持有人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說完,吳爽退到一邊,看著孫天聶的神色,沉默不語。
「這麼說來,那兩個青年也不一定就是寶物斷劍的主人了?」孫天聶淡淡的說道,「不過,照你所說,他們兩人必是有最大的可能性了。」
「弟子多方打探,除了不敢百分之百確認兩人是否是持有斷劍,其他的消息都以屬實。所以,弟子前來稟報師傅,請師傅裁度。」吳爽躬身說道。
「嗯,你做的很好。」孫天聶讚賞道,眾多弟子當中,他最為看中的便是這個小徒弟吳爽了,為人行事,城府極深,待人圓滑,深受他的喜歡。
吳爽恭敬說道:「多謝師傅謬讚,那麼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是否不管那兩人,任由其發展嗎?據弟子觀察,那兩人雖算不上奸惡之輩,但也不能說是正道仁義之人。弟子三人親眼目睹此二人,下手狠厲,對敵人沒有一絲情面,雖然他們是出自自衛,但是手段卻是令人心寒……這實則有違我正道之士的根本宗旨。」
孫天聶沉思片刻,緩緩說道:「那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弟子愚魯,不敢妄自評判。」吳爽沒有回答,反將問題留給了孫天聶。其實,吳爽又豈會不知?只是槍打出頭鳥,這點他還是明白的,過多的表現只會引來其他人的妒忌,而不是會引來所謂的羨慕……
孫天聶笑了一下,他為人師表,撫養這些弟子長大,況且身為宗主,閱歷又是何等豐富?淡笑說道:「但說無妨……說錯了不要緊。」
多麼巧妙的一句話,明明是給他機會,反而說的好像是考驗他的一番。
吳爽激靈過人,又豈會聽不出孫天聶的話外之意?恭敬如初道:「弟子認為,應該派人繼續跟隨那二人下落,即便不是由我宗看管,也不能因此而引起一場武林浩劫。現在得知此寶物的人,已不在少數,其中更不乏有窺視之徒,屆時避免不了一場屠殺。」
吳爽話語漸漸說道關鍵之處,神采飛揚:「他們即使本無傷人之心,但是卻是因為他們引來武林浩劫,此等行徑也絕非正道人士所為。所以,弟子愚見,應該阻止二人,收服斷劍,將這場浩劫扼殺在搖籃之中,必要之時,應該將斷劍奪回,由我宗看管,那便萬無一失。」
程亮在一旁聽的此言,疑惑大於贊同,他根本想不通吳爽的這話,究竟是何意思。而一旁孫彩婷也是皺眉頻頻,她雖然理解不了吳爽的寓意,但是卻能明白將斷劍奪回是什麼意思。
美目發愁,嘴巴上翹,不樂的說道:「爹爹,我看那二人不像是壞人,我們怎能再插手爭奪呢?那樣,豈不是與玄刀門和其他真有窺視之心的無恥之輩無二麼?」
「婷兒,休得胡說。」孫天聶臉色一板,怒喝道。
孫彩婷見孫天聶生氣,雖然滿腹委屈,但是還是悶悶低頭,撅起嘴巴不再說話。
孫天聶無奈的搖搖頭,歎息一聲,轉頭對吳爽說道:「如此甚好,那這件事情就由你來辦吧。切記萬事小心,以武林之事為大。」
「弟子明白!」吳爽躬身說完,又坐回座位。
看著孫天聶已經做出決定,孫彩婷心中想起林夕那一雙嫵媚卻冷傲的眼神,完全是因為自己一方跟蹤人家,被人家誤以為是意圖他的斷劍行為。此時卻還是要去,而且是什麼萬不得已之時,將斷劍奪回。那……豈不是讓誤會更深?
孫彩婷莫名的一陣心煩意亂,明知道孫天聶已經生氣,但是還是忍不住的說道:「爹爹……」
「婷兒,不是為父貪圖那把斷劍,實則是那把斷劍是導致整個武林的貨源。為父這般做法,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倘若能避免這場浩劫,為父也甘願承擔所有的罵名。而且,現在還沒有到那一地步的嗎?倘若此二人真是俠義心腸,為父也不會多此一舉的……」孫天聶手指捋了一下鬍子,緩緩說道。
「真的?」孫彩婷興奮的問道,見孫天聶點點頭,於是又說道:「那既然如此,我也要同師兄再出去一番。」
說著,腦海中忽然出現了一道青色的身影,俊美的容顏……
「不行!女兒家家的,在家裡老實的呆著,哪有像你這般出去招搖的?」孫天聶搖頭拒絕。
孫彩婷跑到孫天聶身邊,拿出百試不爽的殺手鑭,搖著他的胳膊,撅著嘴巴撒嬌道:「爹爹……女兒在家悶得慌,再說女兒才出去幾日還沒玩夠,你就讓我出去一下嘛……況且有師兄在身邊,女兒也不會有危險的……」
孫彩婷使出渾身解數,還急忙對著吳爽使眼色,意圖讓他為自己說情。
吳爽明知孫彩婷的意圖,在兩次和林夕的接觸當中,聰明的吳爽早已看出什麼。但是,如果不答應,孫彩婷必定會討厭自己,而帶她出去,也是和自己在一起的時間多,到時候再……。權衡之下,吳爽心裡便已經有了決策。
「師傅,不如,讓師妹跟我去也好。見見世面,總歸沒有壞處,而且有我在師妹身邊,師妹安全問題,師傅不必擔心。」吳爽接口說道。
孫天聶何等精明,吃的鹽比他們吃的飯還多。他自然知道吳爽的心意,吳爽是他的最得意弟子,如果真的成為了自己的女婿,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然而,孫天聶怎麼也不會想到,孫彩婷的心思。
「好罷。既然你師兄替你擔保,我就再讓你出去便是。」孫天聶笑笑,沉思片刻,轉頭對吳爽說道:「外面人際關係複雜,你們還是三人出去吧,多一個人便多一份力量。程亮……」
「弟子在!」程亮聽到呼喚,急忙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