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聚終有散,林夕和白衣炫在周善陽的相送之下,揮別煙雨城。
一路向北!
「我說,你對周善陽怎麼看?」遠離煙雨城許久,白衣炫才問道林夕。
「還好啊!為人和善,也很熱情。」林夕沒有思考,直接脫口。
白衣炫白林夕一眼,淡淡的說道:「你不覺得奇怪嗎?他既然知道斷劍的厲害,卻沒有動貪心?這可是一柄神器。」
「你也知道這是神器啊,那周善陽明知認主、附身,又豈會不知這柄劍的價值?只是,我想他更知道這斷劍他搶走也是無用吧?」林夕眼看前方,不理會白衣炫的白眼。
「這很難讓人相信!」白衣炫淡淡說道:「在你我知道神界、魔界之前,也是對那一無所知吧?我們所認識的範圍,也只不過是人間這個小小的空間而已。但是,就是這個空間也讓我們感到渺小,被我們稱之天下。你想,這世間,除了你、我和叔叔,誰還會知道神魔界的事情?誰又能懂得、理解的那種神話般的存在?」
林夕默不作聲,他不是不明白這些事情,他只是不會相信那麼善良的老者,會有什麼居心叵測的動機。他也理解白衣炫的意思,出門在外,防人之心不可無,所以,他不知該怎麼來說,乾脆沉默。
「如果,他們得知你的斷劍是這樣一把搶不走的兵器,即使搶走也無用的兵器,不知又會做何反應。」白衣炫微微笑著,林夕看著他的表情很是狡詐。
「武林之中,將圍著我們,確切說是圍著你,展開一場毫無意義的屠殺了。」白衣炫淡淡說道。
林夕的眼光中閃過一絲殺機。
晚秋的天空,一陣昏黃,光禿禿的樹枝上,站著一群嘰嘰喳喳的小鳥,荒蕪的景色,徒增一絲淒涼。
兩人默默的朝著北方行走,林夕時不時的看一下自己的左手腕,心裡不知想些什麼東西。
寬敞的官道上,從後面忽然疾馳過幾匹駿馬,老遠處,就聽得到馬蹄由遠及進的聲音。白衣炫聽著聲音,判斷著距離,不自覺的朝著旁邊靠了靠。
果然,三匹駿馬瞬間在二人身邊馳過,三匹馬匹上分別坐著兩男一女。三匹馬屁揚起一路煙塵,惹得路人紛紛側目,咒罵不已。馬屁之上,兩個男人,其中一人身著綠袍,背負長劍;另外一人身穿藍袍,背負長劍的背上,還綁著一個包裹。
中間的那個女子,身著鵝黃色衣服,手裡的馬鞭舞的呼呼作響,馬兒受到疼痛驚嚇,更加快速的朝前而去。
速度之快,路人甚至都沒有看清楚三人的面貌,只留有三道絕塵而去的背影……
林夕慢慢從遠去三人背影中把目光收回來,習慣的朝著旁邊看去,一看之下不禁啞然:只見身旁哪裡還有白衣炫的影子,那道白色身影早已遠遠的躲離開去,一臉厭惡的看著那三道瀰漫囂揚的煙塵。
林夕本也是愛潔之人,但是跟白衣炫比起來,真的是小巫見大巫!恐怕,世間之上,沒有人比得上白衣炫這般甚至有些誇張的潔癖。
白衣炫一臉憎惡的捂著口鼻,手掌不時的扇著面前儘管沒有一點灰塵的空氣,躲到官道旁邊一座茶館之中。
林夕翻了翻眼皮,看了一下昏黃的天空,留給白衣炫一個大大的白眼。
林夕待得煙霧散去,示意白衣炫繼續趕路,可是白衣炫卻只是一個勁的搖頭,腳步不曾走出茶館半步。
無奈之下,林夕只能走了過去,對茶館老闆說道:「兩碗茶水。」
即便在茶館裡,白衣炫的位置也絕對的是在最裡面,看著林夕坐下,嘴裡不出不滿的聲音:「你最好先拍拍你身上的塵土,再坐下來,我真的佩服你的忍耐,那種環境之下你也能承受的住,」
林夕不與理睬,自顧的喝著茶水,嘴裡嘖嘖有聲:「好茶!」
白衣炫鄙夷的看著林夕,嘴裡卻沒喝出這官道之上的茶水,好在哪裡。
「哎,你可認識那剛過去的三人,是什麼來歷?」林夕放下茶碗,問道白衣炫。雖然白衣炫對江湖之事知道的也並不多,但是對於林夕這個從未出過茅廬的人來說,那是相當的老一輩了。
「我又不是神仙,我哪裡知道他們的來歷。」白衣炫拿起白布擦了擦嘴巴,看向已經消失不見的三人的方向,一語雙關的說道。
林夕見怪不怪,「我們出來的是不是早了些,或許應該多熟悉一下劍術,再出來的好。」林夕有犀利猛烈的武器,可惜,他卻不會使用,著實有些苦惱。
「我可從來沒有想過出來,當初可是你要急著出來的。還有,劍術呢,我倒是不擔心,我從小就跟軟劍在一起了,倒不會有劍不會使的尷尬。」白衣炫大腦神經,侃侃而談。
「走罷。」林夕丟下一塊碎銀,不再和白衣炫瞎扯胡鬧,佯怒的站起身子,轉身朝大道上走去。
「我是早想走了的,誰知道你竟又來這裡喝茶。」白衣炫緊接著跟上,與林夕並排,大言不慚的說道,似乎不是自己先來這裡的一般。
林夕乾脆不再搭話,任由白衣炫自己發揮。
「對你說啊,我們這一路,路途遙遠,你有大把的時間可以琢磨你的劍術的。」白衣炫見林夕不說話,有一茬沒一茬的說著,「斷劍有靈性,你控制起來應該相當輕鬆。」
「那我總不能拿著斷劍研究吧?那豈不是讓人家知道,那時候我還沒琢磨出什麼劍術,就被人盯上了。」林夕聽到話語涉獵到自己斷劍,實在是忍不住的又開口說道。
白衣炫露出一個完美的笑容,鬼曉得他心裡的想法,嘴裡說道:「研究之時,當然是不能用斷劍啦,不過我們可以找個東西代替嘛。」
「我正在想呢。」林夕淡淡說道,「就是不知道有什麼合適的沒有。」
「匕首啊!」白衣炫輕笑,「匕首的長度和你斷劍長度絕不會差過五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