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這般想著,心裡也不禁開始打鼓,回頭一看白衣炫的模樣,那表情也和自己相去不遠。
周善陽看著兩人「古怪」的表情,心裡也將他們的心思猜的八八九九,但卻並不說破,只是神秘的一笑,對著二人說道:「兩位,我們走罷!」
林夕和白衣炫對視一眼,無言的眼神裡,傳遞著同樣的信息:走一步,看一步。他若真的對自己不利,也只有一拼。
「前輩先請!」林夕轉回頭,對著周善陽微笑著說道。
周善陽也不謙讓,聞言便轉回身子,朝著來時的方向慢慢的走去,林夕和白衣炫緊跟其後。
彷彿知道對方的心意,周善陽一路上也沒有說話,放慢腳步與林夕、白衣炫同行。盡量不拉開過多的距離。
約莫有一刻鐘的時間,周善陽在城南一座府邸前停下,對著二人笑道:「到了,這便是寒舍。還望兩位不棄鄙陋,進去一坐。」
周善陽的府邸座落在城南,這裡本屬偏僻之處,路上根本看不見有什麼行人。而府邸也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院落,任何一個大戶人家的院子都要比眼前這座宅院豪華許多。
林夕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這座房子,堂堂一個城主,竟然住在這麼簡陋、寒酸的地方。
看著林夕疑惑的表情,周善陽笑笑,解釋道:「老夫素來喜愛安靜,住在這種寒酸的地方,讓兩位見笑了。」
林夕心裡登時對周善陽產生一絲敬佩,而現在周善陽更是沒有一點兒剛才冷淡的表情,反而是一臉的慈祥。文雅的談吐更是讓林夕有一種惺惺相惜之感,儘管自己較之周善陽甚遠,修養也不是一個層次,但是那種有共同語言的親切感,油然而生。
「前輩哪裡話。」林夕急忙說道,「前輩如此雅量,在下不敢妄自揣度。」
白衣炫看了林夕一眼,表情有些許古怪,沒有說話。
周善陽爽朗的笑笑,說道:「兩位請進。」
說著一擺手,做了個「請」的姿勢。林夕哪裡敢這般無禮?拱手說道:「前輩先請。」
林夕和白衣炫跟在後面,朝著府內走去。在周善陽的後面,白衣炫對著林夕使了個眼色,面露小心之意,林夕微微點點頭。
紫級以下的級別,是不可以靈魂傳音的。所以,白衣炫和林夕只能以眼色行事。
走進院落一看,只見府裡冷冷清清,整大一個院子裡,也看不見一個人影。這時,林夕才忽然想到,門外好像都沒有護衛把守。因為他是記得像一些大戶人家院子門口,都有護衛把守的,像羅勇家裡就是。
或許是周善陽的實力過於恐怖,就單他的那個名字在那裡,便足以勝過所有護衛。
走進正堂,周善陽招呼二人坐下,這時才過來一個僕人,端茶送水。
「這人好生節儉。」林夕心裡想到,堂堂一個城主,生活這般節儉,節儉的好像專門做給人看的一樣。
「兩位,不知你二人是何原因得罪了玄刀門,導致他們竟派出護法級別的人來對付你們?」周善陽喝了一口茶,輕飄飄看似隨意的問道。
「這個……」林夕將手裡的茶碗放回桌上,既然人家身為城主,要瞭解事情經過,也無可厚非,林夕並沒有多想,「我兄弟二人在銷魂酒樓吃酒,原本玄刀門也有三人在那裡。就與我二人旁邊,吃酒期間,玄刀門人無理取鬧,我兄弟二人一忍再忍,他們反而得寸進尺,我們實在忍不住,就只能反擊自衛。」
「呵呵……」周善陽輕輕一笑,看著林夕還是那般說辭,搖頭說道:「我沒有詢問你等的意思。」
林夕和白衣炫面露不解,剛才的話,難道不是詢問事情經過嗎?
「你們年紀還輕,有些事情還不是很瞭解。今日老夫實在高興,便於你們說上一番吧。」周善陽還是那般的微笑,親切而自然。
這時,白衣炫面色有些蒼白,古怪而僵硬。
周善陽發覺白衣炫的不對勁,關係的問道:「這位小哥,身體不舒服嗎?」說著手指指了一下白衣炫。
林夕朝著白衣炫望去,果然發現白衣炫臉色蒼白的無一絲血色,心裡有些驚慌,問道:「你怎麼了?」
白衣炫輕輕的搖了搖頭,想告訴他們自己沒事,但是隨即更加慘白起來,強忍不住內心的一陣噁心,跑到院外嘔吐起來。
林夕大驚,急忙跟去。周善陽也是疑惑不解,心裡「咯登」一下,也急忙追了上去。
白衣炫嘔吐完畢,身體有些虛弱的感覺,臉色稍微好轉,對著二人歉意的一笑,「我沒事了。」
林夕放下心來,但是疑惑並沒有消除,問道:「你怎麼回事?」
周善陽也向白衣炫投來詢問的目光。
白衣炫有些不好意思,輕輕說道:「剛才一戰,血跡沾滿了衣服,我看著心裡噁心,於是便……」說著,白衣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林夕恍然大悟,有些哭笑不得。白衣炫素來潔淨,今日看到這麼多的血跡沾染身上,哪裡還有不噁心的事情?
「沒事了吧?」林夕拍了拍白衣炫的後背,輕聲問道。
周善陽也是呆若木雞,這武林之中廝殺流血,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而白衣炫年紀輕輕,這麼高的實力,竟然也……這種潔癖實在讓人哭笑不得。
「哈哈,這實在是老夫的失誤了。」周善陽哈哈一笑,說著招呼僕人準備洗澡熱水,給林夕和白衣炫清潔身體。
「讓前輩見笑了。」白衣炫臉上發紅。
林夕有些愕然,這還是他第一次見白衣炫臉紅。
看著林夕和白衣炫被僕人帶去洗澡,周善陽自顧的笑了一笑,自言自語的說道:「我就說嘛,好好的怎麼嘔吐起來了?原來是這個原因。」
周善陽自嘲的搖搖頭,原來他還以為是白衣炫喝茶有什麼不對勁,這要是被二人誤會自己在茶水裡動了手腳,雖然不怕二人會對他怎樣。但是,剛剛建立的喜愛、平和的氣氛,豈不是弄巧成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