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藍藍,秋草香!
一條寬闊的官道上,兩個青少年模樣有說有笑的行走在那裡。看似好像散步的樣子,僅僅一個眨眼之間,便已經留下了兩個遠去的背影。
一個身穿青袍,身材削瘦,背上綁著一個包裹,背影望去梳著淡青色的長髮,鬢角橫過的發跡,簪子挽在腦勺後面。另一個年紀相仿的,身穿白色長袍,乾淨接近眩白的顏色一塵不染,披散著長髮於肩背之上,蓋住了半個也是綁在背上的包裹。
這兩人正是林夕和白衣炫。
正談笑間,林夕忽然打個一個冷顫……
「怎麼了?」白衣炫發現林夕一會兒的時間,已接連打了好幾個了,以他的身體素質,不可能還感冒啊,於是關心的問道。
林夕苦笑一下,不在意的說道:「沒什麼……」心裡也同樣是疑惑不解。
「可能是太累了吧?昨天晚上在荒山野地裡露宿,想必是有些著涼吧。」林夕也不願這麼想,可是除了這個解釋,他實在是想不出什麼別的原因了。
白衣炫張目抬眼掃尋了一番,說道:「前面不遠應該是個城池,我們找個酒樓吃點水酒,今晚就歇息在那裡吧。」
林夕舒展了一下筋骨,發現並無不妥之處,可是又無法解釋突然之間,連續不斷的冷顫,也只好點頭:「好罷。」
相視一笑,隨即放開腳步,朝著前方疾馳。
兩道煙塵跟隨在兩人的後面,引來行路人的紛紛不滿,側目以待。
煙雨城!
三個醒目的烙金體大字印襄在城門樓上。
林夕笑笑,開口讚道:「好美麗的名字。」
白衣炫撇撇嘴巴,似乎對這並不很在意,一門心思早飄到城內百米之外的一座豪華酒樓上面。肚子頓時傳來「咕咕」的叫聲,用手撫摸著早已餓癟了的肚子,不屑的說道:「美麗?能當飯吃啊?我想現在最主要的還是早個地方添滿肚皮比較現實。」
林夕撓撓頭髮,感覺白衣炫的大煞風景,信步朝裡走去,嘴裡也不忘嘟囔:「不解風情!」
白衣炫不禁感到好笑,嗤嗤說道:「風情?那是你這種男人才具備的吧?」說著,那表情實在是忍不住的樣子,終於噴發出來,「哈哈!……」
林夕的模樣、性格加上他從小接受的教育,對一些美的事物的確是有些偏愛。
林夕皺皺眉,不再理會,朝著那個已經映入眼簾的酒樓、那個又是一個極其詩意的名字吸引:銷魂酒樓。
本性使然,剛要由衷的誇讚幾下,想到對白衣炫說這個,就有如對牛彈琴,也就放棄了那個想法。不自覺的多看了兩眼,抬腳進去。
找了個空位置坐下,白衣炫似笑非笑的看著林夕。
盯的林夕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滿的說道:「你幹嗎?真受不了你。」
白衣炫身子朝著林夕挪了挪,眼睛看看四處無人,欲蓋彌彰的表情讓人很不舒服,輕輕的說道:「剛才是不是很憋的慌?」
「什麼?」林夕不解。
「剛才因為我在身邊,妨礙了你那詩情畫意的感情,是不是很不舒服啊?」白衣炫揶揄道。
林夕恍然。朝著白衣炫翻了兩個白眼,撇了撇嘴巴,看著一臉壞笑的白衣炫,不忿的說道:「真正讓我不舒服的是你的表情,你若能規規矩矩的,我就沒什麼不舒服。」
看著又要大發言論的白衣炫,林夕趕忙阻止,對著疾跑過來、正欲詢問吃些什麼的店小二說道:「問他。他是餓死鬼投胎。」
白衣炫也不在意,掀了掀眉毛,問道:「不知你們這裡都有些什麼好吃的,麻煩介紹一下。」
似乎只要是他的嘴巴不閒著,那就是世界上最快樂的事情。林夕真的佩服白衣炫的融合能力,僅僅一個點菜的時間,就能跟那個店小二聊出從紅燒鯉魚的雌雄問題、新鮮程度一直到煙雨城的發展歷史、城主何等實力、有幾個老婆孩子等等一些牛頭不對馬嘴的事情來。
看到一臉苦笑,無從發洩卻也不敢阻止白衣炫說話慾望的店小二,一雙含恨的眼睛都快哭了出來。林夕輕咳兩聲,對那店小二說道:「就要這麼多吧……」
店小二如遇大赦,揮汗如雨的對林夕笑笑,那感激的笑容彷彿如遇新生,那叫一個親切:「好的。請您稍等,酒菜馬上就來。」
「等等!……」林夕忽然叫道。
然後林夕清晰的看見,已經轉回身子的店小二,後背都直了。
林夕不覺有些好笑,嗔怪的看了白衣炫一眼,心裡暗道:「都是你做的好事。」
可白衣炫好像全然不見,眼睛四處遊蕩著,似乎在找尋新的目標,又似乎在刻意躲避著林夕的目光。
店小二始終還是轉回了身子,那臉上的笑容好像是用手指剛剛擺正的一樣,「這位客官,您還有什麼吩咐嗎?」眼睛直直的看著林夕,眼珠彷彿定在了那裡,連眼角甚至都不敢在瞅白衣炫一下,他是真的怕了!
林夕笑笑,努力的給店小二減少著壓力和不自在,「剛才那個紅燒鯉魚就不要了。其他的還是那些……」
店小二在心裡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好的客官,請您稍等……」
說完,見林夕沒有其他說話的意思,急忙轉回身子,快速的走了幾步,待得遠離林夕和白衣炫的那張桌子,兩腿撒丫子開始飛奔起來,似乎後面的人,就如魔鬼般難纏。
白衣炫見那店小二已經走遠,乾笑兩聲,自言自語的說道:「我有那麼可怕嗎?」
林夕:「……」
見林夕不做反應,白衣炫面露無辜之色,又自言自語道:「那麼慌張幹嗎,小心別再摔一跤……」
白衣炫話音剛落,只聽已經遠去的店小二,「啪嚓!」一下,清脆的聲音傳來。
林夕有些無語,而白衣炫那更加無辜的臉色亮起,一副「真的不關自己的事」的表情。
隨後,店小二的呻吟聲傳來,「哎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