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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家醫院。
手術室內,正在為病人進行搶救手術,繁忙而緊張的氣息,讓醫生們一刻也不敢放鬆。
手術室外,憔悴的男子深黑的眼眸中佈滿了血絲,神情焦急哀痛,身子也輕輕的顫抖著。
他是希澤,他的雙眸緊緊的盯著手術室的門,強忍著想要衝進去的衝動。
他好害怕,好害怕,第一次這麼害怕。
正在進行手術的人正是哥哥希藍。
那天,衝出去擋在他們面前的人也正是希藍。
在千鈞一髮的時候,他義無所顧的替他們擋住了兩槍,而自己連中了兩槍。
送到醫院時哥哥就已經奄奄一息了。
醫生說,目前的情況很危險,需要急救,而且隨時都會有可能……不過,會盡力而為……
那一刻,希澤落下了男子淚,撲通跪倒在醫生面前,緊緊的抱住醫生的腿,苦苦的哀求,「醫生,你一定要救他!你們一定要救他!無論花多少的代價我都可以!我求求你,一定要救他!……」
他的痛不欲生的哀求聲,充滿了恐懼,。
如同是月下獨奏的一首離別曲,情依依、渺茫茫……無奈、哀傷、痛苦…無法復加。
比玉珠墜盤都更加的讓人心碎。
看著他的人都忍不住搖著頭歎著氣,哎……
人生啊!
希澤一直哀求著醫生。
這讓醫生很為難,但也深深的把他感動了,他深深的歎了口氣,「你先起來,我們一定會盡全力的……」
……
希澤焦急不安的趴在手術室門口,他的頭頂是大大的一個靜字。
哥哥用自己的生命保護了他,這又怎麼教他不心痛心著急呢。
如果哥哥就這樣走了,他……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說什麼也不能讓哥哥離開他,這個世界上他就只有哥哥一個親人了……
所以,他乞求著老天,千萬不能讓哥哥出事啊,一定要讓哥哥度過危險期。
哥哥已經在手術搶救了三天三夜了。
因為手術不能讓外人接近,他只能在外面等。
就這樣等了三天三夜。
哥哥,他從小相依為命的哥哥。
你一定不能出事!一定要為我活下來!一定……
手術仍在進行著。
希澤的眼睛一直這樣死守在手術室門口,眼睛也不敢閉一下。
突然,手術室裡的燈熄了!
希澤心一懼,雙眼的血絲更多了,他暴跳起來狂拍著大門,「為什麼停下來!為什麼停下來!……」
一聲一聲恐慌憤怒的嗓音一聲高過一聲。
在他的狂痛的吼聲中,手術室的大門突輕輕的打開了。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主持醫生從裡頭走出來,臉上眼裡同樣有著疲憊和惋惜,他揭下半邊口罩,歎了口氣後看了一眼瘋狂激動的希澤,嗓音沙啞,「很抱謙,我們是真的盡力了。」
盡力而為?這是……
說完,不等希澤說什麼,他就越過希澤身邊離開,幾個副醫師也抱謙的看了一眼希澤一眼,也跟著離開了。
希澤剛才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現在看著他們一個個離開,他情緒越發激動,隨手攥起身邊而過的一個醫生,紅了眼暴喝,「你們為什麼要離開?你們救他呀!為什麼要離開?」
醫生看著激動的他,不知做何反應,這時從手術室裡走出來最後一個中年男醫帥,他見狀,心底同樣也只有落下歎息,他走過來,輕輕的攬了下希澤的肩膀,安慰勸導似的說道,「你冷靜點,面對事實吧!」
說著,他邊搖搖頭,心疼這個年輕人的同時,也遞給希澤一本筆記本,低聲說道,「這是他留給你的,裡面有他忍著最後一口氣寫給你的一封信,你好好看看吧!希望你可以堅強點。」
「你說什麼?」希澤發出一聲憤怒的大吼。
「很遺憾的,他走了,去了美好的天國……」雖是於心不忍,但醫生還是娓娓道出殘酷的現實,這是他不得不面對的。
「不可能!他怎麼可以先我離開!不可能!」希澤的嗓音如同氣球爆開一樣,又強又烈,他猛地掐住醫生的兩條胳膊,「你騙我!你們騙我!你們是大騙子!啊!」
「不,我們沒騙你。」醫生看著滿眼赤紅、沉痛不已的希澤,淡淡的說道,「我也很遺憾,而你是他唯一的親人,我們希望你可以堅強,他也希望你可以堅強。」
似乎是突然給人當頭敲來一棒似的,希澤一下子抱住自己的頭死狠命的敲打著,突如一條瘋狂的怒豹般在自殘。
一會,他也終於接受了點事實一樣,並抬腿瘋狂的向手術室衝去,嗓音如同拉開的彈弓突然間斷裂了般,「不!哥!」
只是,他可能是太過焦急,以至於忘了要開門,他就這樣像踢開的足球一樣被狠狠的撞到門上,因力道過大又倒彈了回來,接著整個人便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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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昏迷了一天,顏汐總算是在惡夢中醒過來了。
安斯看著滿頭是汗的小汐,心裡又痛又急,將頭理進她的懷中,「喔,小汐,你不要嚇我,好不好?」
顏汐看著安斯,臉色發白的她看起來給人一種楚楚可憐的嬌態,她的唇有點乾涸,喉嚨發癢,困難的喚了聲,「安斯……」
她想起身來,卻發覺身上使不出一點勁,私處也竟有些微異的感覺,臉色不禁扭了扭。
安斯輕輕的按下她,「不要動,小汐,你剛醒來,應該好好的休息休息。」
「唔。」顏汐蒼白的臉充滿著病態的美,有著淡淡的倦意,也顯得更加動人了。
她乖乖的躺好,閉起眸子,非常的安靜。
一閉上眼,而那天的回憶也隨之而來。
美亞和程微竟然說她找人將她們…,她根本就沒有,安斯也不可能會這樣做吧。
「安斯,那天我放走了程微和美亞之後,你有叫人將她們…嗎?」為了確定事情的真相,顏汐還是輕輕的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