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筆功稚似是出自還不成熟的孩子之筆,筆跡凌亂,似乎是在發洩中寫出來的……
血咒?
這兩個字像是印進了她腦子裡一樣,輕念著這兩個字,她竟莫名的感到恐懼。
壓下心中那怪異的感覺後,她又繼續往下翻,後邊的相片竟全寫滿了我恨母親四個字。
血咒?我恨母親?
顏汐心裡顫慄著,她不禁猜測著,這兩者合起來是什麼意思?
這些都是安斯自己寫上去的吧。
顏汐發現自己心裡竟在微微的害怕,不知道為什麼?
也許是因為我恨母親四個字吧。
她在想安斯和他的母親是怎麼了呢?安斯為什麼會說恨她!
好不容易才把相片全部看完。
她又摸到桌子下面的抽屜裡,這才發現抽屜是上了鎖的。
鑰匙呢。
她下意識的去找鑰匙,結果還是在一個小盒子裡面找到了,輕輕的插上去,發現就是這一把。
她輕輕的拉開抽屜。
只見這個抽屜像是被塵封了般,裡面的木質都顯得有點脫落了。
裡面什麼也沒有,就只有幾張發黃的報紙。
顏汐的心猛地又是一跳。
這些報紙為什麼會鎖起來,它到底藏著怎麼樣的秘密呢。
顏光迫不及待的拿起來,一張一張的讀起。
越是往下看,她的心就越揪起。
當全部都看完了,她也早已經淚流滿面了。
這些報紙大概就是,安斯的生父和生母感情破裂而彼此傷害,生母常常把氣發在年功的安斯身上,在安斯六歲時她竟狠心的對親生兒子下了個咒,那就是血咒。
報紙上沒有說明血咒是什麼,只是簡述了一句被下咒的人永遠也無法擁有正常的愛情,想要愛情就必須得付出沉痛的代價。
顏汐心疼得無法呼吸,她默念著這句話:
被下咒的人永遠也無法擁有正常的愛情,想要愛情就必須得付出沉痛的代價。
為什麼?安斯是被他母親下了咒,不能擁有正常的愛情嗎?要愛情就必須得付出沉痛的代價嗎?
顏汐慢慢的回憶起來,腦中閃過安斯的話,「不要愛上我,你會後悔的。」
……
以前,他是因為知道自己被下咒了,所以才不接受她的愛的嗎?故意避著她的嗎?
她現在想想,真的發現安斯當時所做的好像都是有意的。
那麼,他後來為什麼又會接受她的愛呢?
還有,她突然想起安斯曾經跟她說過的瑪格麗特酒的愛情故事,這和眼前的事情是不是有關的呢。
她現在也才明白,安斯是在說自己的故事。
他在故事上說,要讓女孩子吸男孩子的血,才能保證女孩子平安。
那是不是就是說,她要吸安斯的血……
種種問題湧上心頭,宛如一個大石頭壓在她身上,讓她喘不過氣來。
正在煩惱間,外邊靜謐的夜空下突響起車子的引擎聲。
顏汐心一驚,安斯回來了。」
她趕忙將報紙放回原處鎖好。
然後走出書房。
她該怎麼辦呢?
她現在要怎樣對安斯呢,直接問他嗎?
這些他肯定不會高興被提起的,會刺傷他的吧。
不行,她不忍心看著他痛苦,但是關於血咒一事,她一定要搞清楚,不過,現在已經很晚了。
她奔到床上,假裝睡著。
等著他上樓來。
一會,樓下就傳來沉穩的腳步聲。
顏汐壓下心中的緊張,緊緊的閉起眸子。
安斯終於上樓了,輕輕的打開房門,他沒有開燈。
似怕驚醒她一樣,他輕手輕腳的來到床前,無聲無息的坐下來。
雖然顏汐閉著眼睛,但仍是可以感覺到安斯溫柔的凝視。
她不想裝睡了,正想睜開眸子。
安斯卻突然輕輕的握起她的手,並放在他臉上摩擦著呢喃道,「小汐,你的睡相真美,你知道嗎?你是我唯一愛的人,為了你我可以什麼都不管不顧,也可以為你做出任何的恓性也無所謂,你這輩子也會是唯一一個身上可以流著我的血的人。」
顏汐心中一顫,什麼叫做出恓性?什麼叫流著他的血?
想起之前他的故事 。
難道她真是有在吃他的血嗎?上次那根本就不是酒,是不是……
安斯無聲的歎了口氣,輕柔的放開她的手,站起身準備先洗個澡再說。
只是他才剛起步,顏汐的小手拉住他的手臂。
安斯嚇了一跳,重新坐回床邊,驚訝的問道,「小汐,你怎麼還沒有睡?」
顏汐快速的起身環住他的腰,眼淚就這樣掉了下來,宛如泉湧,什麼也不說,只是這樣的抱著他。
似感覺到後背上的衣服濕了,安斯心裡一震,扭轉身將她反摟,,將床頭燈擰亮,見她臉上佈滿了淚痕,心疼極了,輕柔的抹去她的眼淚,「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她的淚總是能讓他這麼的心疼。
顏汐搖著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安斯輕輕的吻去她的淚,哄著,「小汐,別哭,我不想看見你哭。」
他越是安慰她就哭得越凶,她聲帶著濃濃的哭腔,抽搐著鼻子,「安斯,謝謝你對我好。」
「傻瓜,對你好還謝什麼謝。」安斯好笑的吻吻她的顫抖的雙唇,似乎感覺到她唇上的冰涼,他便更加用力的吻著,似想喚起她的溫度。
顏汐努力的停止哭泣,抬起因泛著淚光的眼睛,認真的問道,「安斯,我想問你幾個問題,可以嗎?」
「你問。」安斯還在奇怪著她今天怎麼會這麼客氣了呢。
有時候想想,他現在真的改變了好多啊,為了小汐原來他也可以這麼溫柔的呢。
顏汐抹了一把眼淚,吸了吸鼻子才問道,「安斯,你告訴我,什麼叫做無謂的恓性,什麼叫身上流著你的血?」
安斯心中一驚,小汐是發現什麼了嗎?
不可能!
他否認了自己這種可笑的想法,他平靜的笑笑,「因為我太愛小汐了,所以願意為小汐做任何的恓性而已,至於血嘛,我們天天在一起,早就是一體的了,所以,暖昧點說,就是流著我的血呢。」
顏汐沒有再問也沒有懷疑什麼,想起血咒的事,她決定今天就問問他吧,有什麼苦,她希望可以和他一起分享,不希望什麼都是他一個人受。
「那安斯,你告訴我,關於血咒一事是真的嗎?你上次所說的愛情故事 是不是在說自己?」顏汐問得相當的認真,抬眸瞅著他等著他的回答。
安斯臉色一變,高大的身子不經意的顫抖了下,一股涼意竄上腦門,嗓音輕顫,「小汐,這是誰告訴你的?」
「我自己知道的,這是真的嗎?」顏汐晃著他的手,再問一次。
「這怎麼會是真的呢。」安斯神色又回復以往了,從容的回答她。
「你騙我。」顏汐一口否決了他,把自己剛才看到的報紙說了一遍。
安斯臉色又是一變,「你怎麼看到的?」
不說他都忘記了還有報紙那回事了。
「我找到鑰匙……」顏汐如實說道。
但安斯卻沒心情聽下去般,他擺擺手急迫的打斷她的話,「那些媒體的東西根本就用不著信。」
安斯煩燥的說道。
他不會讓小汐捲進來的,更不會讓她知道。
她是他心疼的女子,他不會讓她的心裡也背著這個大包袱的。
「可是,安斯。」顏汐緊緊的抱著他,眼裡有著霧一樣的水氣,她的嗓音顫抖,「我真的好害怕。」
「不要害怕,你要相信我,小汐。」安斯深深的看著她說道,「這件事情本來就是假的,所以根本就不用放在心上,知道嗎?」
「唔。」顏汐的頭深深的埋在他的懷中,溫馴的點著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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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教室內,顏汐一點也無法專心。、
自那晚之後。
顏汐心裡總是會有一股不安感。
她不是傻瓜,這些日子,隱隱之中也察覺出什麼來。
在安斯面前,她不動聲色,裝作對血咒一事已然忘記了一樣。
但卻在心裡更加注意著。
血咒,不能擁有正常的愛情,付出沉痛的代價。
這句話也像是詛咒一樣種入了她的腦子裡。
她也在猜想,如果血咒是真的,那麼,安斯又會付出怎樣的代價,或是他們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可是,目前,她一點變化也沒有改變過。
安斯呢,也沒有吧,除了每半個月會胃疼一次外。
等等。
顏汐心中一顫,胃疼?每隔半個月?
她以前怎麼就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呢,好像是和她確定了相愛以來才有的。
每次胃疼之後,他的臉色都會變差,像是特別累一樣。
而且,安斯每次胃疼之前,都會讓她喝一杯帶著血腥味的酒?
她現在幾乎是可以明白這血咒肯定是真的。
而最近一次胃疼,他給她倒了杯水。
那晚她睡得特別的死,而且還特別的困?
為什麼會這樣?安斯又做了什麼?
這樣細想一下,這裡存在著好多的疑問。
不行,她一定要弄清楚血咒是怎麼一回事。
如果是真的,那麼,她也一定要和他一起分擔,不讓他一個人!
這一想,顏汐有點激動起來。
安斯肯定是不肯說什麼告訴她什麼的。
而她的心中也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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