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蓮道:「說得倒輕巧,房子又不是火柴盒,讓你擰起來再換個方向。房子做在那裡,就一輩子生了根,更何況雲飛那麼愛打牌,哪能攢夠錢出去再買一間適合自己的房子,你簡直害死我了!你們做老的,巴不得兒女結了婚,團了圓,自己肩上的重擔算是解脫了,也不管做兒女的願不願意,快不快樂,你的任務總算是完成了,而我們肩上的任務才剛剛開始,這麼一個爛攤子,你叫我怎麼扛?怎麼扛?」
她母親聽了只是連連歎氣,後來她母親有點害怕跟雪蓮討論命理了。
有時,雪蓮坐在客廳裡,聽她母親給別人算命,由於人們不懂命理,總是謙虛的問這問那,她母親總像個祥林嫂一樣,日復一日,重複著相同的話,有時顯得很不耐煩,雪蓮就藉機大肆講解一番,有時也跟她母親對著幹,總是反駁她母親的議建,她母親遇到對手,有時也不作聲,讓雪蓮說去,別人忙客氣的笑著說:「不得了,名師出高徒,又一個人才起來了!」
她母親尷尬地笑笑,雪蓮也苦笑,要是別人聽到她們自家人對於命理的一番爭吵,誰會上這來算命啊?但是人們還是傾向她母親,就像一般人去醫院看病,總是相信年老的醫生,在某一種程度上,皺紋代表著學問,年紀代表著經驗。雪蓮看看就有氣,恨不得將頭髮染白,這樣從她嘴裡吐出來的話就有份量了。
有一天,雪蓮隔壁二樓租住了兩個讀高三的學生,兄妹倆,他們的媽媽於雲英從鄉下過來陪讀。
住長了,也就相互熟悉了,她女兒王璐讀的是美術班,雪蓮看過她的畫,畫的真好呵,一個鄉下女孩有此天賦,真是不容易!於雲英說:「王璐從小就喜歡畫,沒人教,自己亂畫,不知能畫出個什麼名堂?只是文化課讓人擔心,總是考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