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說回來,我穿的這麼風騷,走到哪兒哪兒就引起騷動,進了青樓之後估計就更引起世界轟動了。
事實證明我的我的判斷是對的。
我剛一進去眼尖的鴇母馬上看見了我,隨即不顧旁人的目光朝周圍大聲喊起來,用力的招招手說:「主人回來了!快、、快出來!快出來迎接呀!」
我看見她張牙舞爪的那個架勢,眉毛一囧。這、、、娘的來,搞得還挺隆重的,我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呀。心裡有些許的少少感動。
不過經過這麼一吆喝,一折騰,所有在吃喝玩樂,吟詩作對假文酸的那些嫖客們紛紛停下了動作,回過頭來用一雙無比驚艷的眼睛看著我,而一轉神看見了我旁邊的凌少爺之後,眼中的驚訝更是無法形容。
當然了,似乎見識到凌眼中那抹很不爽的想要殺死那些盯著我看的人的雙眼後又紛紛的把目光戀戀不捨的收了回去。
而老鴇在趕緊用眼神示意夥計之後連忙跑到我的面前,跪了下去。
也許是因為這地上的紅毯太軟了的原因,我看見她肥胖的身軀重重的倒下去的時候我也沒有聽見那「撲通」一聲,心中覺得十分遺憾。
「紅姨,你這是做什麼?」我皺皺眉頭隨即把她扶了起來。
「噢不不不、、、這沒什麼。」我聽出她的聲音裡有些許的哽咽,發覺有些不對勁。於是問道:「發生什麼事了麼?老伯呢?」
「回稟主人。舊主人他、、、去世了。」說著說著眼眶就紅了起來。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我不知道呢?」
「主人您當然不知道。是舊主人不讓我們告訴您。噢對了,舊主人臨終前還有一封信呢。」
「在哪兒?」我連忙問道。
「在樓上,主人請。」她朝我做了一個手勢。
我上樓的時候已經看到了全部的人站在了階梯上的每一階上,大聲喊著:「恭迎主人回家!恭迎主人回家!」
我在小曄和凌的陪同下,微笑著一步一步走上頂端。
緊接著,一甩裙擺,俯視底下所有人,面帶標準的微笑,緩緩說道:「今日是我重新接受紅妝醉的日子。一個時辰後,我將會親自為客人們斟酌。請大家稍等。」
傾城的絕色容顏幾乎讓所有的男人把心都飛向了我的面前。我看得出來。輯了個禮,然後頭也不轉身的走了。
因為,我不屑。所有的所有。
但是底下的那些人互相看了看,突然覺得有些面熟。
後來在一人的驚呼之下,明白了這就是不久前的代替如花姑娘的女子。是讓傳說中才會見到的妖媚版的男子花了天價的天價十萬兩黃金換區了初夜的紅妝醉的老闆娘!
竟然,她又回來了。
只是有個張得十分清秀的男人獨自斟酌著酒杯在角落裡喝酒,與周圍那些男歡女愛的人群完全是一副格格不入的狀態。
緩緩用右手舉起酒壺,似乎想要再給自己倒上一杯。忽然想起了什麼,眼前又出現了模糊的光,夢中她的模糊的背影,一點一點在他的瞳孔中渲染開來。
他的右手,他看了看。隨即搖搖頭自嘲的笑了笑。
自己真是一個笑話。
紅姨在找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後,從自己的房間裡出來,小心翼翼的捧著一張被疊放的很整齊的信紙。
然後鄭重的交給了我:「舊主人臨終前說,主人您一定能夠回來的。一定不會忘記這紅妝醉的。他說您是一個有誠信的人。他相信您。所以他囑托我們等您重新回來時,一定,一定要讓我們把這封信交給您。」
我拿著信好奇的瞪了瞪眼。問道:「這裡面說了什麼?」不過問出口才發現自己的這個問題沒有什麼意義。
索性在紅姨回答之前我就擺擺手說:「你先下去招呼客人吧。我還有事。這信我自己會看的。」
「是。主人。」
我慢慢的把信展開。裡面的內容如下:
孩子,
伯伯在這裡先感謝你。感謝你接受了紅妝醉所有的一切,你能夠來管理,我想我是很能夠放心的。
我知道,你一直在好奇為什麼這麼輕易的就當上了紅妝醉的主人,也一直好奇我為什麼就這麼的相信你。
孩子,我想我跟你說過的吧。我有一位妻子,非常善良的妻子。雖然我們兩個開的是被人看不起的青樓的勾當,但是我們卻從來沒有幹過壞事。那年,她去世了之後,我非常的傷心。但是更加堅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從我第一眼,從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起,我就知道,這是上天給了我以這一生付出的回報,你長得和她太像了,和我的夫人太像了。簡直就和她年輕時候一摸一樣。
風華絕代。一臉的青春與自豪。
我當時還以為你是她的投胎轉世,就算不是,也一定是我的女兒,儘管我們之間沒有孩子。
孩子,我馬上就要死了。在這裡我必須要跟你坦白一件事,其實那天,如花是真的要陪你的,可是、、、孩子,原諒我這點私心吧。我是真想再看見你穿著她年輕時穿著的那件袍子再在樓上做一回花魁。
獨攬天下風光。
我是真想看到啊。
不管怎麼說,我是很相信你的。不管是你身上的氣質還是那張臉,都不得不讓我相信你。
孩子,我自從看見你讓一個人帶來了一名女子後,我就知道你是什麼樣的性格了。我生活了這麼多年,不會錯的。
孩子,你不要總是執著於心中黑暗的一面。生活總是光明的。知道麼。我不知道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如果生活在仇恨當中,不單單你會痛苦,你周圍的人也會為你擔心。生命中有很多值得你去追尋的事。放開一點,這樣你才會開心。
我希望你開心。起碼我是真的這麼希望的。
絕筆。
沒有署名,他沒有以一個長輩或者「父親」的名義署名。
而是只留下了簡單的「絕筆」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