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跳出濃煙處,立刻感知到附近兩顆龍珠的方位。李翠翠居然就在附近等候。
王之渙心頭一熱,抬頭看天空蔚藍,白雲飄過。在土冥堡被囚禁十多日,重新再看到如此明朗的天地,心裡暢快不已。
他疾步朝龍珠方向奔去,滿地碎石,哪有半個人影?!
但他明明還感應到高適也在這裡!
「三弟!翠翠、小桃,你們在哪裡——」他大聲呼喊,額頭滲出冷汗。心裡祈禱,他們千萬別出事才好啊!
腳底下卻傳來碎石的聲音,接著嘩啦一聲響,一條青衣人從地裡跳出來。
正是青衣高適!
高適驚呼道:「天啊,真如原子彈一般的威力!」他掃了一眼四周化作碎石的土冥堡。
王之渙叫道:「三弟!」
高適微笑,拂去身上塵土,朝碎石窟窿裡喊道:「快出來!別讓二哥急壞了,哈哈。」
他的笑意裡充滿重逢的喜悅。
嘩啦啦聲中,小桃從碎石裡鑽出來,李翠翠跟在後面也爬出來。
四人都是一般膜樣,衣衫破爛,鬢髮髒亂。
李翠翠緊緊抱住王之渙,使勁垂打他,說道:「叫你亂跑,這麼多日子也沒消息!叫你亂跑!」
王之渙卻抱起她轉起圈來,一邊說道:「你也是不聽話,叫你走遠點,呆在這裡讓我多擔心!」
二人竟然相擁而泣,小桃也在一旁流出欣慰的淚水。
面對三個淚人,從死亡大戰中逃脫的三個朋友,高適也感慨萬分。只是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瞭望藍天,找不到飛鷹宮那些大鳥。其中一定有白姬花。
想到這裡,他的心被糾緊……
***
王之渙終於放下李翠翠,發現高適又不見了!
李翠翠一邊擦眼淚,一邊說道:「我們去找高公子,他留在這裡危險!」
王之渙歎了口氣,說道:「他一定有自己的事情。」
是的,如果他願意留下來,就不會悄悄離開。
小桃也說道:「剛才那一聲爆炸,果真是非人力所為。幸虧高少爺叫我們跳入石坑。」
李翠翠說道:「那麼,我們現在可以回去了嗎?父親一定在家裡也焦急呢。」
王之渙點頭,說道:「我們回去,該過一段平靜的日子。」
他知道自己虧欠李翠翠的實在太多。
他還虧欠楊秀,卻無法報答。所以他不能再虧欠李翠翠,他要回臥牛城,陪李翠翠好好重溫山城平靜的生活。
讓飛鷹宮、萬獸幫,讓土冥堡這些江湖事務呆一邊涼快去吧。
***
那一陣無法描述的強烈爆炸,產生的氣浪和衝擊波將飛鷹陣撕碎。
十九頭翅龍象紙片一樣,飄飛高空,然後盡數掉落地上,死去。
鳥兒死去,騎鳥的人卻被這些翅龍保護,擋住了強烈的衝擊波傷害。加上眾煞事先撐起的防護罩也起了作用,阿美逃過一劫。
塵煙稍微落下,她爬起來,被眼前這一切驚呆。她雖然知道這次攻擊威力巨大,此時親眼目睹時,還是無法相信。
她不知道自己的夥伴是不是無恙,她喊道:「二宮主、三宮主!楊朗、劉欣!」
阿美在塵埃裡四處奔跑,一邊呼喊。
第一個回應她的人竟然是楊朗,楊朗喊道:「四宮主,我們在這。」
劉欣在他懷裡,直到看見阿美過來,才怯生生地站起來。小女孩確實被眼前的情形嚇懵了。
而楊朗卻像一個小男子漢一樣,保護著她。
阿美一把摟住兩個孩子,問道:「其他人呢?」
楊朗指著遠處,說道:「二宮主在那邊——」
三人跑過去,挖開碎石,終於看見蘭蓮花。她在飛鷹陣的最前面,自然受到的衝擊最大。
她卻還是睜開了眼睛,令阿美放下心來。
這一場硝煙,傍晚時分才完全散去。阿美找到了所有人,獨獨沒有找到白姬花。
飛鷹宮二十人出擊,黃煞三人斃命。
其餘人不同程度負傷。
白姬花失蹤,連楊朗也找不到她在哪裡。
眼看黑夜降臨,蘭蓮花決定先返回瓜州。如今飛鷹宮眾煞死傷大半,如果戈壁老姆再發動進攻,結果更難預料。
***
地面上驚天動地的爆炸聲中,土冥堡四處的坎兒井通道垮塌大半。土蟲被衝擊波震死無數。
幸好王翦、郝在四人所處的位置,均在防護隱密之處,而且距離爆炸點距離較遠,沒有被傷及。
他們不知道石室中樞已經被摧毀,老姆和飛鷹宮眾煞均受到不同程度的創傷。
四人沒有收到老姆的指令,依舊全力運功催發夜明珠的能量,傳輸到防護網上。
王翦最先發覺防護網異常,也最先返回石室。
石室中央那顆巨大的夜明珠破裂出幾塊,兀自散發微弱的光亮。
老姆坐在石椅上,只有那隻大鳥陪伴在身邊。鐵籠已破,王之渙不見了!
王翦急道:「王之渙跑掉了?!」
老姆虛弱地搖頭,竭力用平靜的聲音說道:「翦兒,你來得正好。」
她從懷裡摸出一卷紙本,交給王翦。封面上寫著「土冥功」三個黑字,裡面記載土冥功的練功心法,還會有一些圖案,其中就是老姆劃在石室地面的那副能量圖。
王翦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