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秀艱難地爬起來,在紫二譏諷的笑容中。
她完全變成一個木頭人,變成一個沒有靈魂的人。只有這樣,她才能漠視紫二的嘲諷。才能夠活下去。
她緩緩地爬上大黑山,堅強地不流一滴眼淚。她並不感到痛苦,反而有一絲欣慰。這世界上,還有兩個人需要她。
除了王之渙,還有她的小弟弟楊朗。她還要上山去看望楊朗,讓他開心,開心地練功,開心地生活。
但紫二卻冷笑道:「安老闆已經不需要你,你可以安靜地在大黑山度過餘生。」
楊秀點頭說道:「謝謝安老闆的寬宏,我會珍惜這樣的安排。」
紫二又說道:「楊朗已經隨二宮主前往瓜州,今後你不能過多與他見面。希望你不要耽誤他的前程。」
楊秀一愣,她強忍淚水,只能又點點頭。
就在這時,她聽見另一個女人的聲音:「就讓他隨我吧,我會好好教導她。」
是阿美,她站在上山的道路上,冷眼看著四人。
紫二立刻堆滿笑容,說道:「阿美姑娘,真高興你能平安回來!」
阿美牽過楊秀的手,說道:「你們放心吧,她若有不利飛鷹宮的舉動,我帶好她。」
楊秀木然隨阿美登上大黑山,來到一級弟子營地。
***
直到紫煞三人離開,楊秀都沒有再說話。
阿美湊近楊秀,搭訕道:「哎,你啞巴嗎?」
楊秀拿憂傷的大眼睛看她。
阿美說道:「你知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你這樣不開心,一定會傷心的。」
楊秀並不認識阿美,聽她話說得奇怪,終於說道:「你說誰?」
阿美說道:「還能是誰,還不是你牽掛的王大哥。」
第一次見面,阿美似乎對楊秀瞭如指掌!
楊秀眼淚撲啦啦流下來,說道:「他是飛鷹宮的敵人。姐姐還是不要隨便提起他,會惹禍上身的。」
阿美點頭說道:「那倒是。不過我喜歡這樣的遊戲,刺激呢。」
楊秀低聲說道:「小心呀,不要讓他們聽見。」
阿美哼了一聲,說道:「我才不怕她們。既然王昌齡讓我照顧你,我不會讓她們欺負你的。」
楊秀看著這個一級弟子,不知道她究竟有什麼依仗,居然不把眾煞放在眼裡。
阿美卻朝四周打量一番,心裡嘀咕:王昌齡一定隱藏在某處,居然也不出來安慰楊秀。唉……
***
王之渙一刀刺出,落在百十里之外的林子裡。
此時,他不僅身負傷患,而且身心俱疲。自從在祿山大院外面,得知安祿山已經將楊秀送給甘平,他便跌入了冰窟裡。
他深愛的女人,淪為男人的玩偶。深深刺痛他的神經。
他只要閉上眼睛,就會看到楊秀空洞而茫然的臉孔。他沒有任何辦法營救楊秀,只能看著楊秀在飛鷹宮的魔掌下受苦……
楊秀臨別時那一聲呼喊:「快走……」不斷在耳邊迴響,令他的心顫抖!
是的,他只能忘記這一切,離開這裡。他還根本不是安祿山的對手,只能暫時退避。
他緩緩拔出彎刀,一刀刺過去,向著瓜州方向刺過去。
就在他揮刀刺出的霎那,忽然有點暈眩。必然導致刀尖刺入的深度出現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