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煞說道:「但你還是沒有為我著迷。」
王之渙說道:「是的,眼睛,你的眼睛,完全和楊秀不同。她的眼睛裡儘是忍耐和包容,雖然憂愁,卻充滿活力。」
青煞搖手打斷他的說話,說道:「那你就不擔心李翠翠會傷心?!」
王之渙臉色驟變,終於明白這個圈套的目的所在!
但他很快恢復鎮定,說道:「該走的始終會走,沒有人能挽留……」
青煞說道:「難道你就忍心讓一個全心愛你的女人傷心而去?」
王之渙低頭不語。
因為他聽見門外傳來泣淚之聲……
他站起來,還未等他走到門口,哭泣的人已經飛快走向花滿樓的大廳。
王之渙停下腳步,看著她遠去,說道:「這就是你們的目的,讓李翠翠離開我,讓我失去精神支柱!」
青煞說道:「你自己猜想吧,我只是讓牛大山通知李翠翠,你在花滿樓。她便來了。」
王之渙微微閉上眼睛,他的頭腦有些暈眩。
良久,他也走向大廳,走出花滿樓。此時,街上行人依然不多,輕霧還未完全消散。
青煞說道:「這一千兩銀子,我會讓人買最好的汾酒送給你。」她的話語似乎充滿了同情和憐憫。
***
小院再次空空無人,李翠翠和小桃、小杏悄然離開,使這個料峭的春天更顯幾分寒意。
王之渙只有喝酒,幸好青煞兌現了承諾,老牛幫每天清晨都端來一壇汾酒,放在小院門外。
有了酒,可以消愁。有了酒,可以忘記時間。也可以放棄所有的練功,讓自己沉醉於日月輪迴之間。
有了酒,可以忘記李翠翠,可以忘記楊秀,忘記明月刀的重負,做回原來不羈的本我。
他當然知道小院附近游弋的飛鷹宮和萬獸幫的高手,但是上好的汾酒卻銷蝕了他的鬥志。他像一攤泥,鬆散而隨意地趴在石桌前,度過每一個清冷的夜晚。
人陷入絕望的矛盾中,什麼都無所謂了。
***
峨眉嶺上的黑衣人卻已經做好所有準備,伺機出動。只等郝在練功回來。
郝在已經不用黑衣人練功,他整天呆在石林的巨石上。
石林中的毒蛇也越來越少,卻越來越大。條條都有胳膊粗,一天吸食十餘條毒蛇的元氣,已經可以讓他滿足。
但他的唇色也變得醬紫,眼中的紅光開始閃爍陰寒之意。
又一條毒蛇被吊起來,黑絲花瓣皮膚,生猛異常。郝在稍微大意,它便一口咬中腳趾!
郝在眼中凶光暴現,罵道:「靠!」一指戳中大蛇七寸,抓起來吸食它的元氣!
這時,他感到頭暈目眩。腳趾已經黑腫,一陣寒意從腳下升起來,侵入腹部,讓他乾渴、燥熱。
他撈起巨石凹處的積水喝下,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體內的血氣翻滾,原來那顆漸漸成形的毒蛇元氣球,似乎又被蛇毒驅散。倘若這個毒蛇元氣散去,一定會令他血脈暴漲而亡!
他躺在巨石上,兀自勉力運功,收攏毒蛇元氣,保持為一個內力球。然後才驅動這個內力球,試圖將蛇毒逼出去,從腳趾傷口處逼出去。
這是他練成的第一個萬獸元丹,蛇丹。
當他體內練成多種猛獸的元丹時,才能成就真正的萬獸功,成為天下之王者!
現在這一點艱難,失去男人的樂趣,都值得。到他可以號令天下修真界時,他失去的一切都要討回來!
他不斷地勉勵自己,在黑夜裡運功凝住蛇丹,將蛇毒一點一點逼出去。